“啊?不是死于肺癌?”于渊愕然。
“不是,母亲是死于车祸意外,父亲是自杀,而当年宋赞母亲车祸的肇事者,就是他父亲……”
“你是说,宋赞的父亲开车撞死了他的妻子然后自杀?”
赵钦点点头:“大概是这样。”
“理由呢,撞死妻子的理由呢?”
“这个,我哪知道,档案里并没有明确说明,当时去警局销户的是宋赞,那时候他才十二岁,没有人带,自己去的。”
于渊“啧啧”两声,无奈摇摇头:“这么听听,怪可怜的。”
说着,于渊又转向苏闻予,用那种近乎审视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质问道:“你和宋赞交好这么多年,这事他就一个字也没和你提起过?”
苏闻予慌了,战战兢兢问道:“于队,你该不会怀疑我知情不报吧。”
于渊笑笑,接着拍拍他孱弱的小肩膀:“开玩笑呢,别当真。”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上那盏昏暗的吊灯,轻笑一声:“我当然明白,秘密之所以叫秘密,正因为它是无法启齿的啊……”
几人收工回警局时,路过一处废弃的公园,那公园一眼望去,萧条又破败,生了锈的运动器材孤立在一片黄沙中,偶尔有放学回家的小学生在这边踢足球。
云骞望着他们,一抹温柔笑意漫上嘴角。
“我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爸妈曾经因为给我报辅导班的问题吵了一架。”
于渊弹弹烟灰,漫不经心道:“我小时候就是撒丫子玩,爸妈才懒得管我。”
“那时候我妈就觉得,其他的孩子什么美术啊钢琴啊乐高啊这种课外兴趣班都排得满满的,我也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就执意要给我报个美术班培养培养兴趣,那时候我誓死不从,还特别幼稚地闹绝食以此来威胁我妈。”
于渊笑笑:“你就是欠打。”
“但我爸就会说,什么年龄就该做什么事,而玩就是孩子的天性,就是那个年龄段该做的事,至于培养兴趣,等大一点再说也不迟,他们就因为这种小事冷战了一个周。”
“是啊,现在的孩子太难了,还要名列前茅还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他们只是个孩子啊,也想和朋友一起踢足球或者打游戏,父母却一昧地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他们身上,让他们来完成自己当初没有完成的梦想。”
云骞深吸一口气,耸耸肩:“但出发点是好的,一技傍身肯定是好事,毕竟,他们不可能陪我们走一辈子。”
正说着,脏兮兮的足球飞扑而来,正落在云骞脚边。
那几个穿着校服还没来及换的小朋友大摆双手喊着:“警察叔叔!麻烦帮我们把球踢过来——谢谢——”
云骞将球摆好,冲着他们大喊:“你们要接好了哦。”
说着,脚起球飞。
黄沙漫扬在微风中,呛得云骞连连咳嗽。
忽然间,他像意识到什么,蹲下身子抹了把地上的黄沙,凑到眼前看了看,接着缓缓道:“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干土和我们在陆媛媛家的洗衣盆中发现的土,土质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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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钟,专案小组齐聚在会议室就案情进展进行讨论,并部署下一步工作。
现在基本将最具犯罪动机的嫌疑人锁定在吴瑕和宋赞二人身上,无巧不成书,他俩人又刚好认识,现在就在等痕检科的指纹检测结果,但结果,似乎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先不管凶手到底是谁,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凶手肯定是长期蛰伏于陆媛媛家附近,将他们的生活作息了解的非常清楚,所以,这个。”说着,云骞将他从那处废弃公园中收集的沙土推到老李面前。
“陆媛媛失踪前正在给她的儿子赵廷洗衣服,在洗衣盆的盆底发现了和巷子前边的废弃公园中差不多的沙土,所以他儿子之前可能在公园里玩。”
“可以,本来我们还苦于陆媛媛家所在的平房区没有监控摄像头,但根据陆媛媛邻居大爷的口述,我们可以调取那处公园在一个月前到半个月前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可疑人员经过。”于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