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回来后,很明显感觉到他人开朗了,热情了,话也多了,甚至还会主动留联系方式。
几年不见,这个人看起来更精致了,那时候脸上还有点肉肉的,看起来稚气未脱,而现在,下巴轮廓线硬的都能刮墙腻子。
他穿着裁剪合身的西装,坐在餐桌前低头看手机。 “抱歉,等很久了么?”苏闻予赶紧过去, 拉开椅子坐下。
蒋靖尧笑笑, 将菜单递过去:“也没有,刚好今天公司会议结束的早, 就顺便过来了, 想吃点什么,你来点吧。”
虽然只是个简单的询问, 但难免还是令苏闻予心头一热,即便早早过来了也没有提早点餐, 而是等自己到来让自己按照喜好的口味去点餐。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苏闻予压根就不是来吃饭的, 更多的, 是想借此机会好好看看他,顺便同他联络联络感情。
蒋靖尧真的太有礼貌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餐厅的服务员, 将“谢谢”常挂在嘴边, 还会伴随着谦虚的点头道谢动作,举手投足都自然大方, 恰到好处。
这边苏闻予看得都快入迷了,双手托腮像个青春期的小女孩一样, 望着自己喜欢的人满目桃心。
“听说又发生了命案, 肯定很忙吧, 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苏闻予忙回神:“没有没有, 我该做的嘛, 说起来,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呢。”
“在我母亲的公司,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吧,不足挂齿。”说着,蒋靖尧抬手给苏闻予面前的茶杯里斟满茶水。
苏闻予摩挲着微温的杯壁,思忖半天,还是缓缓道:“对不起,因为我们保障不力,害你妹妹遭遇如此横祸。”
“言重了,我妹妹的死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说起来,我姨母那边还是不肯松口么?”
苏闻予点点头:“所以也希望你们能劝劝她,我知道在中国人的思想中给死者留全尸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但恕我直言,真正的尊重是找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这样也才能抚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你说得没错。”蒋靖尧微微叹一口气,“我会尽量劝慰我的姨母。”
餐点端上来,飘浮着诱人的香气,但面对这满桌珍馐,苏闻予却始终没有动筷的欲望,他现在只要一看到红色就会想到那两具沾满血迹的尸体,横躺在那里,以最残忍的方式了结了生命。
“不过之前我的表姐,也就是景儿的亲姐姐打电话说过,在景儿遇害前曾经给她打过电话,但那时自己刚下飞机正在取行李,没听到,就没接起来。”
“她是不是早就察觉有人在跟踪她,所以才打电话向姐姐求救。”蒋靖尧说着,用公共用筷夹起瓷盘中看起来最肥妹的一块鹅肉放到苏闻予碗中。
“大概是这样,或许当时她打给父母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姨母姨夫照顾公司,平时很忙,表姐去外省工作前都是她在照顾景儿,再者就是表姐比景儿大了十四岁,对她格外疼爱,景儿也会更依赖姐姐吧,所以第一时间就给姐姐打了电话。”
“这么说,您的那位表姐比受害者大了十四岁,今年也就是……”
“三十岁。”蒋靖尧接话道。
“三十岁?”忽而间,仿佛一盆冷水从天而降,苏闻予瞬时犹如醍醐灌顶。
虽然第二名死者涂景儿年仅十六,而她的姐姐涂思思却已经三十岁了。
三十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呢,单纯是巧合还是另有所指。
“怎么了,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事么?”看到苏闻予已经在一边发起了呆,蒋靖尧问道。
苏闻予回过神,掩饰性地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在想案子,那您的这位表姐,在哪里高就呢,或者是,她有没有什么……不对付的人。”
蒋靖尧放下筷子,细细回想一番,整齐的眉毛紧紧蹙起,接着道:“她经常和我们抱怨手下的员工,算么?”
“我是说有没有,特别的……”
“这个倒是没听她说过,她为人还算谦和,所以应该也不存在什么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