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钱的时候,他看到了货柜上摆的醒酒茶,他伸手拿过那盒醒酒茶,看了看,半晌,又放了回去。
回到车里的时候云骞已经睡死了,车门大开,他就半躺在后车座上,两条腿还伸出了车外。
温且爬到后车座,将云骞推进去,关上车门,撕开面包的包装纸,将他扶起来坐好,轻声哄道:“来吃点东西垫垫,不然一会儿会烧的胃疼。”
云骞依然一动不动,也不知他是在做什么春秋大梦,乐呵的像个二傻子。
他的唇色本就偏红,再加之酒后双颊上挂了两坨绯色,整个人看起来真的是不施粉黛却娇艳诱人,嘴唇上的水渍在车灯的照耀下微微发亮。
温且喉头紧了紧,抱住他的双手不着痕迹地加大力度。
是啊,你经常问我为什么对你的事情如此上心,我总是敷衍着说是秘密,只是因为,那个秘密——
他的头靠近一点点,嘴唇也随着靠近一点点,近在咫尺的距离,只要再微微探头便可以解开令自己魂牵梦绕的秘密。
这个人醉的几乎不省人事,就算是做点什么他醒来后也不会知晓。
但却有点乘人之危的意思吧。
温且咽了口唾沫,抬手描摹着他眉眼,心绪一动,也不再顾忌那些根本不会被人发现的,头埋了下去,双手不自觉将他用力揽进怀中——
但就在这时,车门却不识时务地响了两声。 整理好三名死者的尸检报告,安岩打算先睡下, 明天再去警局送报告。
研究所里没被子没枕头, 睡得他着实难受,所以他起身准备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床被子枕头将就一下。
刚走到便利店门口, 却意外地碰见了温且。
他不傻, 也能看得出温且对于自己的抵触情绪,换句话说, 他不喜欢自己,甚至是有点讨厌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何况, 他也没有那个主动同别人打招呼的习惯。
刚从最后一排的货架上提了新被子出来, 就见温且还站在货柜前正拿着一盒醒酒茶看,再看看他本人,脚步稳健, 也不像喝了酒的人, 正诧异,却见他把醒酒茶放了回去。
说实在的, 温且和谁一起喝了酒,又不帮人买醒酒茶的目的是什么, 安岩都没兴趣知道, 只是在想是不是自己上午话说重了, 云骞竟然真的没来给自己送被子枕头。
想着他, 竟然还真就出现幻觉了。
便利店门口的车子里, 云骞就东倒西歪地倚在靠背上,两条腿还耷拉在车门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睡死过去了,甚至于温且过去喊了他两声他都没醒。
接着,温且就把他推了进去自己也跟着爬进去,并且还关上了车门。
莫名其妙的,安岩只觉寒意突袭,就连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是的,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但又会自我暗示着不管他俩有点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何必这么老古董做派。
想着,安岩提着被子扭头就走。
只是刚走没两步,又猛地停住了脚步。
原来他没有过来给自己送被子是因为他和温且一起去喝酒了啊。
算了,温且位高权重,外形条件优异,虽然是个男的,但能和他搭伙过日子也挺好的,他是个无忧无虑的人,和云骞这种自小被宠爱包围着长大的人刚好相配。
安岩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步伐往研究所赶。
只是这脚就像不受控制一样却在前面转了个弯,径直向着那辆黑色的车子走去。
透过灰棕色的防窥膜,隐约能看到里面交叠在一起的两人。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安岩伸手敲了敲车窗玻璃。
过了许久,车门才被人打开,甚至能明显感受到开门人是带着怒意的大力推开了车门,安岩赶紧一闪才没被车门撞到。
温且的表情如历经千年极寒的冰,眼神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做什么。”一张口,他的语气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