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女一听,屁股一撅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喊“警察都是坏人,趁她男人不在就欺负他们母子,不是人啊”。
那小娃娃也开始挥动他稚嫩的小拳头打在云骞身上,骂着“你这个坏人欺负我妈”。
云骞听不下去了,一把扯开那小娃将他拖到一边,接着悄声对赵钦道:“你在这里按住这女的和她儿子,我和安法医进屋查。”
云骞和安岩刚一进屋,就听见门口传来那女人更为尖锐的哭喊声,哭得两人头皮发麻。
云骞将屋门关上反锁,尽量不去注意门口的哭声,打开其中一间屋子,看了看,觉得这应该是那小男孩的房间,马上退出去,来到旁边一间破旧简陋的小屋,推开门,发出难听的“嘎吱”声。
这房间逼仄又昏暗,一股黄土的呛鼻味道,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只摇摇欲坠连门都没有的破衣柜,还有一张木桌,上面放了一只外层贴纸已经起皱落灰的地球仪。
墙面又脏又破,墙皮也掉的坑坑洼洼,露出里面的红砖。
墙上贴了几张奖状,看起来有些年岁了,而奖状的主人就叫谭晓慧。
“看来这女孩到初一之后就没再读了。”云骞打量着那几张奖状轻声道。
安岩将衣柜里寥寥几件衣服拿出来,看了看,老旧的样式,且不同程度地打着补丁。
其中还有一件胸衣,倒真算不上胸衣,就是一件像是自己缝制的运动式内衣,边缘有不同程度的磨损,看起来穿了很久。
“十八岁的女孩却连件像样的胸衣都没有,会影响乳.房正常发育。”说着,他将那件胸衣收进证物袋里。
“哇,安法医,你连这个都知道。”云骞惊讶道。
安岩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那个穿得比我还好的小男孩一比,看来这个谭晓慧在家里极其不受重视,想我表妹的房间,床头一排芭比娃娃,漂亮的小裙子堆的都能比人高,我就没见她穿过重样的衣服。”说着,云骞还惋惜地轻叹一声。
安岩拿起桌上的那只地球仪,轻轻转动着: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球体,有些人幸运的生活在了向阳面,而有些人,却永远在球体最底端那片黑面甚至是阴影中,挣扎。”
大火燃烧后的灰烬尘浮于空气中,随着微风缓缓飘过。
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望着逆光中看不清脸的安岩,云骞缓缓睁大了眼睛,一瞬间心跳加速。
为什么说这句话。
因为,你,生活在黑暗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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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于渊站在白板前将此次两起案件的疑点以及共同点全部标记好,他敲敲白板,清清嗓子:
“我们这次在两起案发现场都发现了同样的假发,以及两起命案的凶手作案手法大差不离,但其中又牵扯进一名女性,谭晓慧,十八岁,读完初一后便辍学在家照理农务,今年一月份离家出走后失去音讯,距今已经六个多月,家属没有选择报案,但我们已经调取城市各个角落的监控摄像,还在查,另外就是廖曼生前提过的在家中见鬼一事。”
于渊将“见鬼”二字圈出来,一只箭头划过去却指向了“女扮男装”的字眼。
“经过分析,所谓的鬼其实是有人站在室内装神弄鬼,这个人和廖曼肯定是认识的,他不知通过什么手段窃取了廖曼家的钥匙,额外多配了一把,趁廖曼不在家时潜入她家中,等她回家后就出来吓唬人,廖曼开始误以为鬼是站在阳台上,所以并没有产生要去房间里查看情况的意识,所以,那个装鬼的人自始至终都藏在廖曼家中。”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赵钦问了句。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满足自己某种变态的欲望。”
“那你为什么觉得这个扮鬼的人和男扮女装凶手是同一人。”老李转着笔,声音略带高傲之意。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温且缓缓开了口:“局长,一般罪犯行凶都会选择自己最熟悉的模式,这样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安全感,扮鬼也好,男扮女装也好,实则都是在装扮,所以我觉得于队长分析的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