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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自习室,偶尔发出轻轻拖动椅子的声音。
头顶一盏吊扇晃晃悠悠,清秀的男孩抹了把下巴的细汗,收好书,推了推眼镜,起身打算先去吃饭。
刚出门口,就见自习室外站了两个男人。
其中那个个子稍矮一点的马上上前,轻声问道:“请问是谷粟同志么?”
男孩怔了怔,接着缓缓点点头。
那个矮个子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警员证:“你好,我们是徽沅市刑侦总局刑事调查科的成员,方便跟我们走一趟么?”
头顶的火球散发出刺眼的红光,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热气。
男孩擦了擦鼻底的细汗,抱着书的手微微颤抖着。
但他接下来的举动却有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书本掉在地上,发出巨响,引得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
而此时男孩已经攥紧拳头,向着面前的两位警察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一旁的云骞愣怔怔地看着他,接着求助性地望向一边的安岩,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安岩按下了他的手,声音冰冷:“这是不打自招了么?”
汗珠划过脸颊,在下巴尖上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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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清冷的灯光映照出极其苍白的一张脸。
谷粟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犹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于渊坐在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嘲讽:
“你胆子可真肥,杀了人都不跑,是打算放弃了?”
破天荒的,谷粟竟然点了头。
于渊坐正身子,将检测报告扔在他面前:“我们检测过在赵宇家发现的蚊子血,与你的DNA完全一致,说明你在开学期间还去过赵宇的家,我说得没错吧。”
谷粟依然只是机械地点头。
“并且我们从你的宿舍中发现了栗色的长假发,以及女士服装,还有小型往复锯……”
谷粟深吸一口气,打断于渊:“不用说了,我全都认。”
这倒是让于渊有点尴尬,他清了清嗓子,瞪了他一眼:“说吧,为什么要杀害赵宇和廖曼。”
“需要理由么。”
记录员的手顿了顿,他奇怪地看了眼谷粟。
“不需要,杀人就是杀人,没有理由可言,但我们要知道你的作案动机。”于渊摸着小胡子,斜眼瞧着他。
但即使谷粟不说,大家心里也差不多明了了。
世间文字八千万,多少人却最终败于一个“情”字之下,数不胜数。
十九年前,大禾村同时出生了三名婴儿,生了男孩的家庭喜上眉梢,设宴大请宾客;生了女孩的家庭愁眉不展,别人家前来道喜,女孩的父母也只是抱怨着什么“女孩都是赔钱货,到时候还不是要跟着别人家姓”。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孩子都渐渐长大,女孩亭亭玉立,男孩器宇轩昂,情窦初开的年纪,其中两个孩子就这样私定终身。
任何感情,无论是友情也好或是爱情也好,血淋淋的现实——这里永远容不下第三个人。
同时倾心于女孩的另一名男孩谷粟,就这样将这份感情默默藏在心底,最喜欢的女孩,最好的兄弟,是该祝福他们的吧。
只是原本平静的生活,终于被一个不速之客彻底打乱。
一个女明星,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那种,戴着时尚的墨镜,开着豪车,犹如天神莅临般降临于这偏僻贫穷的山村,她对女孩的父母提了个“小小”的要求,她要这个女孩,并且作为报酬,可以赠予这家父母十五万。
一个女孩在农村卖到十五万,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所以女孩的父母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当女孩无意间得知这个消息后,下意识想到的便是和心爱的男孩私奔,去到一个无人能找到他们的地方,永远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