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一直在意的是这个吗?”
时越轻轻弯唇,“你不知道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吗?”
“这个说法太牵强了……你扒我衣服干什么?盛冬,你给我停下!”
林西则手足无措,想推开他,但根本使不上力。
“乖,别乱动。”
时越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一边安抚,一边手上却没停。
林西则穿的是两开式的练功服,很好脱,只是当看到他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时,时越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
他轻轻碰了碰其中一块淤青,少年顿时蹙眉,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谁干的?”他抬眸盯着他,漆黑眼瞳里涌动着危险的气息。
林西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别开脸,“跟师兄切磋留下的……过两天就消了……”
“云泽打你了?”时越脸色稍缓,但依然皱着眉。
“练功磕磕碰碰很正常。”林西则想把衣服穿回去,却被时越止住了。
他也没再说什么,只低下头,满带怜惜地吻过他身上每一处淤痕,他的动作很轻,不会弄疼他,只让他觉得很痒。
林西则挣扎了一下,没有效果,最后也放弃反抗了。
身体深处涌起一阵阵异样的感受,他闭上眼睛,竭力克制着,直到某一刻,他才猛地睁开眼。
时越望着他。
上次在黑暗中并不能看到全貌,现在终于能瞧得清楚了。
不大不小,玲珑可爱。
他抬眸,对上紧张看过来的少年,张嘴,含-住。
林西则脸上爆红。
他……他不嫌脏吗?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他对刚刚那句话说他名字恶心的回应……
可是有必要做到如此吗?
林西则想让他停下来,然而望着他的脸,一股兴奋却从身体深处不停涌动上来,刺激着他的神经。
明明帮他做的人是盛冬,可是从刚刚不断出现在他眼前,无论他怎么逃,都逃不开的人……却是纪时越。
一想象是纪时越在帮他……身体猛地一震,他出来了。
时越嘴巴微鼓,抬头望着少年,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林西则看着他的背影,又躺倒在了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是他太迟钝了……
直到现在,或者说从几天前看到那份史料开始,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从好早好早以前开始,他就喜欢上纪时越了。
是啊,那样优秀,闪闪发光,像星星一样在黑暗里依旧耀眼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他对谁都大度,都有容人之量,唯独对纪时越小心眼。
原来他那么努力,那么坚持地追赶他,根本不是想超越他还是怎么样。
他只是,想他能看到自己,想跟他比肩而立,才总是与他针锋相对,因为在乎,才无法忍受他的嘲讽。
为什么每次回京都要去春日楼喝酒?
为什么小时候经常在雪地里摔倒,长大后就不会了?
为什么那么希望纪时越叫他的字?明明以两人的敌对关系,互相直呼姓名也没什么不妥。
林西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因为知道纪时越会去春日楼;
因为背地里苦练平衡,不想再在纪时越面前丢脸;
因为……想得到他的尊重啊。
他用手背挡在了眼前,有水珠滚落下来,顺着太阳穴滑落,渗进了他的头发里。 时越从洗手间出来, 便听到一阵压抑的呜咽声,他不由顿住了脚步。
床上的少年,低低地呜咽着,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
时越吓了一跳, 大步走过去。
少年紧紧抱着被子, 将脸深深埋在了里面, 哭声压抑又痛苦。
时越无措地看着这一幕, 听着他的哭声,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像刀割一样, 他单膝跪在床沿, 伸手将他抱在怀里,紧紧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