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低头道。
林以山听到他的话,厌恶地皱了皱眉:“什么亲戚,不过就是傍上了陆慎行,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而已,和那样的人攀亲戚,不觉得是弄脏林家血脉吗?”
“不要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
林以深严厉地呵斥自己的弟弟。
林以山不置可否地离开了。
他这位大哥又比他好得到哪儿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如果不是季维和陆慎行结婚了,他大哥什么时候会想起还有这门亲戚,叶知在福利院的时候也没人提出要接她回来,还不是怕她遗传了叶朗的病。
多么可笑。
他坐车离开林氏老宅,回到自己的别墅。
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方淼的手记。
得知方淼出事的那一刻,他就派人去了方家。
他翻开手记。
——她是个很安静的女孩,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话
——她结婚了,祝她幸福
——她死于车祸,但我检查现场的时候发现了第二个人的痕迹
……
——我要去渝城找当年的护士聂洁
他很早的时候见过方淼一面,那时方淼还只是一个小警员。
那个小警员一见到他妹妹就吞吞吐吐,连招呼都不敢打,即便在无人会看的手记里也不敢说一句喜欢。
他妹妹是他父亲最宠爱的孩子,喜欢他妹妹的太多了,方淼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那一个。
偏偏不知道从哪里的勇气让他从一个小小的警员到局长,甚至退休后也要追查这宗案子。
于公是命案必破,于私是一场长达五十年无声的暗恋。
后者,再不会有人知晓。
他打开打火机,把手记点燃。
最终,纸张消失殆尽。
“真肮脏啊。”
他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在说谁。
季维昨晚看资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六点的时候,他被一阵手机震动声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他放到枕头边的手机。
——毫无动静。
那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季维一瞬间清醒了,转头望向一旁熟睡的男人,陆慎行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他下了床,拿起手机。
——是应关霄打来的。
他想了想,接通电话。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立马响起应关霄的声音:“老陆我在你房间外面呢,你怎么还没起床,上午要飞上海宣传啊……”
正在季维准备说话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搭上他的手臂。
季维被吓了一跳,想要推开的时候发现是陆慎行醒了。
男人刚醒不久,嗓音带着倦意:“开免提。”
季维“哦”了一声,开了免提。
“不是八点的飞机吗?”
他淡淡地反问。
应关霄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改成七点了。”
“我听说余霜回来了。”
陆慎行语气如常。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阵,紧接着便是做贼心虚地催促:“余霜是回上海了,但和她有什么关系,快起床。”
“没动力了 。”
陆慎行挑了挑眉。
季维不知道他们在说谁,不禁紧张地问:“那怎么办?”
忽然,下一秒——
陆慎行把他往自己怀里一拉,他没站稳直接跌到了床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被吻到的一小块肌肤立刻传来触电般的灼烧感。
他呼吸不由得一滞。
正当他以为还要进一步动作时,男人放开他,抬眼说了句:“有动力了。”
季维的心脏顿时怦怦地跳起来。
等陆慎行离开时,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特别明显地发烫。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去卫生间里洗漱。
洗漱结束后,他去书房里把江记甜品约的字给写了。
发过去——
【江记甜品】天啊好好看!啊啊啊啊我爱了,酬劳已经打到您账上了,麻烦提供一下地址,我们会在每月初给您寄新品
季维顿了顿,江记甜品的官博好像是个特别活泼的年轻人。
其实他猜错了,江记甜品是自家老板在经营。
江老板已经四十岁了,他是真的觉得这个博主的字很好看,本来是抱着和蓝亭赌气的念头才找到季维,没想到写出来的字比蓝亭还要好,更难得的是服务态度还好。
他恨不得满世界安利这个年轻人,事实上他也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