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
季维和陆慎行几乎同时开口说道。
黄伯笑眯眯地又从锅里给季维舀了一大勺面:“还是维维可爱,阿行越来越不可爱了。”
他爱豆还可爱过吗?
季维不禁抬头看了陆慎行一眼,男人面无表情地吃着没有辣椒的油泼辣子面,完全想象不出可爱的样子。
黄伯看季维眼里透露出疑惑,转身下了楼,等他再上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本相册,问向季维:“维维想不想看阿行小时候的照片?”
“黄伯。”
陆慎行的语气没有往常淡定,多了分无奈。
“想!”
季维重重地点头。
“到沙发这边来。”黄伯把相册摊开放到了茶几上。
季维把碗里最后一口面吃完,哒哒哒地跑过去了。
黄伯的相册是从他爱豆七岁开始收集的。
他爱豆小时候皮肤白皙,眉骨高,有点混血的味道,穿着整整齐齐的小西装,或许知道镜头在拍他,躲在陆妈妈身后笑得很腼腆,眉眼弯弯,浓密的睫毛在卧蚕的位置投下一小片阴影。
猝不及防地——
季维被可爱到了。
“还有呢。”
黄伯继续翻着。
这本相册尺度真的很大。
不仅有陆慎行扮小圣诞老人的照片,居然还有陆慎行穿小裙子甜甜笑着的照片,看起来真的和小女孩似的,他十分好奇这本相册怎么存活到今天的。
黄伯一边给他看,一边跟他说:“小时候阿行还以为我是他爸爸,我和他说了好多次,他还是固执地跟在我后面叫我爸爸。”
“为什么?”
季维好奇地问道。
“因为陆机很少回家。”
忽然,陆慎行的声音从他的上方响起:“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
不知道他爱豆什么时候过来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述说别人的事。
可季维还是有点难过。
“我忘关火了。”
黄伯拍了拍自己的头,迅速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或许是感受到他情绪低落,陆慎行轻轻开口:“我不会像他那样。”
季维抬起头,正想出声安慰,男人反而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因为有个小朋友在等我回家。”
他感觉更难过了。
好想抱一抱小时候的陆慎行。
于是——
他用力地抱住了长大后的陆慎行。
作为林以深最信任的下属,给陆家送礼这件事落在了乔秘书身上。
因为陆慎行在下周,他今天送的是给季维的新婚礼物。
——价值上千万的张大千真迹。
这不得不算是一份重礼。
虽然季维和陆慎行结婚了,但他太知道豪门中的弯弯绕绕了,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被婚前协议限制得死死的豪门婚姻不在少数。
在豪门眼里,结婚和被绑|架的危险程度属于同一级别。
林以山说季维是养在陆家的金丝雀,倒也没说错。
他走进电梯。
陆家的管家迎接了他。
他躬身递出名片:“您好,我是林以深的秘书,昨天预约过。”
“我怎么不记得了。”黄伯自言自语道。
看得乔秘书不禁有些紧张:“您说今天九点可以来我才来的。”
“我想起了。”黄伯终于记起了,昨天林家是联系过他,“送礼是吧,拿给我吧。”
“这是张大千的画。”
乔秘书强调道,这交付得是不是太过随意了,要是磕着碰着谁都担待不起。
“我不懂这些。”黄伯推了推老花眼镜,“那你跟我来吧。”
乔秘书这才松口气,暗想陆家和林家比虽算不上什么名门,但请这种档次的管家未免也太不讲究了。
“你想挂哪儿?”
黄伯带他步入收藏室。
乔秘书正想开口,看到收藏室里的画后顿时愣住了,他之前还觉得张大千的画算重礼,就连林以深都略微肉痛。
可与这一层动辄上亿的画比起来都不算什么,这还怎么送得出手。
他望着面前的一幅莫奈的真迹,不禁问:“这些……都是陆公子的?”
他这才意识到林家和陆家这些年拉开了多少差距。
在林家还自诩名门不愿意放下身段的时候,陆家毫不怀念过去的风光,该转型转型,该改制改制,已经把能吞下的利润都吞了,最后长成一头庞然巨物。
“画都是维维的,其余的古玩都是阿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