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恒的视线在他发红的眼尾停了片刻，蓦然想起昨晚浴室中的那个吻。
潮湿的空气里，林宣懵懂地掀起眼帘，眼底堆满湿润的雾气，看上去莫名让人想欺负得更狠一点。
喜欢的人在旁边，总是忍不住想做些亲密的举动。祁嘉恒想到就做，将另一只手垂下，握住了林宣放在身侧的手。
忽然被握住的人像只受惊的兔子，双肩抽动了一下，转过头，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不知所措。
虽然外套宽大的下摆遮掩住两人的动作，不会被摄像机拍到什么，林宣还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没想到又被祁嘉恒一把抓住。
这次林宣没能轻易挣脱，用气音小声问：“你干嘛？”
祁嘉恒理直气壮：“无聊。”
林宣一阵无言：“无聊你玩手机啊。”
“手机哪有你好玩。”祁嘉恒笑盈盈道。
林宣瞪他一眼：“你才好玩。”
祁嘉恒躺平：“那你来玩我。”
什么跟什么……总觉得祁嘉恒说到玩这个字时特意加重了发音，并不是自己想多了。
“别闹，”林宣不轻不重捏了一下握住自己的手，晃了晃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手机，“没看到我正在忙么？”
他看完那条长微博翻了大半天评论后，又点进恒宣&恒酥糖罐的首页往下滑，看到博主发的某条微博提到什么烟火表白，刚点开小视频，被这家伙打岔又不小心退了出来。
祁嘉恒也回捏了他一下：“在车上别老是盯着手机，对眼睛不好。”
“好吧。”林宣乖乖将手机放回兜里。
祁嘉恒眉头一动：“这么听话？”
“因为你说的是对的嘛。”林宣皱皱鼻子道，“我还是别给看节目的小朋友做不良示范。”
“小朋友不会看恋爱综艺，”祁嘉恒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只有我才是你的小朋友。”
这家伙是掉进醋缸了么？连这种醋也要吃，林宣觉得匪夷所思，只好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才说要让我把你当成年人看待，忘了？”
“没忘，你喜欢的话我可以两种状态无缝切换，呼叫小朋友请按一，想看成年人请按二。”
“你以为是在表演变脸么？祁嘉恒你幼不幼稚。”林宣扑哧一下笑出来，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没有一丝杂质，笑靥明亮得连阳光都相形见绌。
祁嘉恒愣了一下，半晌也没能将发散的神志收回。
林宣抬手在他眼前晃晃，“发什么呆呢？”
“哥哥，你真好看。”祁嘉恒愣愣道。
林宣耳朵上的热度刚消下去，因为这句话又逐渐回升。类似的话他从小到大听过太多次了，本来以为这样的夸奖他已经习以为常，蓦然听到祁嘉恒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闭嘴。”
“我说真的。”
“哦。”有些人面上冷漠，实际上耳朵已经红了。
这时坐在后座的洛恬忽然敲了敲两人的椅背，叫了林宣名字。
林宣回头：“怎么了？”
“你用大号转了微博？”洛恬只是无聊逛逛微博，点开搜索界面才发现林宣居然掉马了，这才知道原来祁嘉恒之前说的帮忙，是指林宣帮忙拍广告这件事。
“对啊。”林宣生无可恋地点点头，想着网络时代果然什么消息都是以光速在传播，“就刚才脑袋抽了一下。”
“现在你掉马的相关词条已经上升到热搜第10位了。”洛恬只说了一半，相关热搜可不止掉马这一个，还有恒宣恒酥啥的，只不过不嗑cp的人光看词条不会明白是什么意思。
洛恬并不知道林宣发现了cp超话，而另一位正主已经在超话里住了一个多星期。
“我猜到了。”林宣猜到可能会上热搜，也预想过点进热搜一水会看见的哈哈哈哈，但没想到排位会这么靠前。
他在掉马之后本来心情挺复杂的，只是被祁嘉恒开解之后释然许多，又不小心点进超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注意力也因此被分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