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睁睁看着裴安移过来。
而眼前人的声音突然放低甚至有些轻柔，有点像情人间的呓语：“不过那是以前，而现在”
裴安慢慢说，“我是真对你产生兴趣了，苏凡。”
苏凡目光直直地看着裴安的那张脸，那两句话像是带着一层塑料薄膜，传到他耳里的时候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等苏凡听明白这句话，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
对他产生兴趣？
什么兴趣？
两人就维持着这要的姿势，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动。
“怎么？看呆了？”裴安注意到苏凡闪神的目光，眼中挑起了一些兴味。
苏凡回过神，从眼神到嘴角都流露出不屑，“就你这水准，那我每天都不能照镜子。”
“看不出来，你还挺自恋。”裴安低低说完这句后，向后回到自己的位置，没有跟苏凡计较这句话，反而伸手抽出了一份东西，递到了苏凡手上。
苏凡下意识接过握在手里。“这是什么？”
裴安给了个眼神示意苏凡自己打开看。
苏凡已经看出这是剧组的剧本，随手翻了翻，就发现跟他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本只有男二角色的剧本。
上面写满了各种备注。
裴安斜斜地靠在椅背上，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只是看着旁边苏凡随手翻页的动作，忽然道：“这份东西是不是能换你一声安哥？”
苏凡翻页的动作顿了下来，抬起头看向裴安。
看着苏凡投过来的视线，裴安脑中闪过刚才被他压着时，苏凡脸上的神情，带着一点恍惚茫然。还有那粉粉的薄唇微微张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降落。
裴安移开了一点视线，最后把视线落到了那本改编的剧本上。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现在把东西拿出来，苏凡对拍戏态度或许可以算认真，但根本不走心。
以前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这样的人。
但为什么独独对苏凡会，如此在意？
或许是在刚才知道了他无声无息的善举，六百万，不是小数目，虽然他们都不缺，但就这么默默无闻地捐出去，不是谁都能做得到。
所以，苏凡从来没有想求回报。
如果不是被他无意碰上，或许他也永远不会知道。
“怎么会想到要去救助海龟？”
苏凡的视线还在裴安的身上，他不明白裴安怎么会给他准备这个东西。
苏凡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就是裴安特意帮他准备的。
而不是任何要接替他的候补人员。
苏凡的脑子都还在想着这件事，突然听到裴安的问话，下意识就给了答案：“被塑料绳缠着无法前行的样子，有一种窒息感。”
说完后，苏凡突然回过了神，“没什么。随便做点好事而已。”
然后重新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每一段都有简洁明了的备注，而且字迹特别好看。
他是男二，戏份就比男一女一少了点，所以戏份根本不少。
这一本写下来，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
而且苏凡发现，这本上他的全部戏份都有，他已经把剧本背了下来，这上面一字不落。
苏凡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看向裴安：“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你不想要？”裴安问。本来裴安想问的是不想喊安哥？后来还是把话吞了下去。
苏凡：“无功不受禄。”
裴安：“替海龟们谢谢你。”
苏凡皱眉：“这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裴安：“现在已经有了。”
苏凡想到了裴安的五百万，然后也自然而然想到了他还没删除裴安好友，刚才被打岔过去了。
苏凡打开手机，跳出的页面还在删除页面，苏凡看着那五个鲜艳的红字，删除联系人，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按下去。
“这份东西多少钱？我打给你。”
裴安猜想了任何一种可能，就是没有这一种。
“每一个字都是我手写的，你觉得值多少钱？”
苏凡惊了一下，看着裴安，“都是你写的？”
裴安看着苏凡，“怎么？不信？要不要现在给你比对字迹？”
苏凡的神情有些发愣，“你为什么要写这个？”
裴安幽幽地看着苏凡，“你觉得呢？”
苏凡看着裴安脸上不甚清晰的神色，直觉回避了这个问题，反而问：“五十万够不够？”
裴安淡淡地看了苏凡一眼，不说话。
苏凡：“一百万？”
裴安依然没有说话。
苏凡声音大了一些：“二百万。”
裴安：“真没想到能这么值钱。”
苏凡微皱了皱眉，听得出来裴安的声音不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