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阮,孟阮。
孟子的孟,乐器里的那个阮。
女孩肯定不会记得她曾经告诉过他,她每晚都会练琴,如果路过那条小路,就极有可能会听到她的琴声。
而那时,沈夺常常会偷偷走进这条小路。
在离女孩家院子最近的围栏柱子后面,刚好够他藏匿起来,还能让他听到这美妙的琴声。
每次最后一支曲弹完,压在沈夺身上的重担就会轻一些。
不管是跆拳道陪练留下的伤痛,还是父亲永无止境的抱怨和谩骂,又或者是在别处打工遭受的白眼和轻视,都变得不再重要。
是这支曲子陪他走过了那段难熬的岁月。
原来,叫做《晚安曲》。 看完规划好场地,大家一起离开。
孟阮迫不及待地想让沈夺给她露一手, 催他快快回家拿吉他出来, 念叨着他们还要练习磨合,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合奏的。
沈夺见她这么迫不及待, 只得都依着她。
可半路上,二黑打来电话说店里有事得沈夺亲自处理。
“没关系, 你先忙。”孟阮笑笑,“我在家等你。”
沈夺捏捏她的手, 目送她离开。
***
孟阮路过赵姐的鲜花店。
想了想, 她觉得可以让豆子他们到时候拿着鲜花送给金爷爷和薛奶奶, 还有,钢琴上也可以放一束红玫瑰。
而且沈夺如果穿西服的话, 胸口那里也可以别一朵。
想象着呆木头西装革履的样子,绝对会帅出天际!他是标准的衣服架子嘛, 宽肩窄腰, 还有人鱼线和腹肌呢……
孟阮的嘴角疯狂上扬。
“孟小姐来了啊。”赵姐从花堆冒出个头, “这两天又到了不少新品种, 可漂亮呢!我给你介绍介绍?”
孟阮不麻烦人家,说明来意。
赵姐听了, 拍着腿说:“是给金老师和薛老师的啊?这花我送了。孟小姐想要哪个?尽管说。等那天我直接让我们家那口子给送过去。”
“那怎么行?您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啊。”孟阮执意要给钱。
“孟小姐,你不知道啊。这金老师和薛老师给镇里做了很多好事。别的不说,光是说办这个小饭桌,就不知道省了父母们多少心。我们送些小东西,就是一点点心意。”
孟阮还是觉得不合适。
“那要不……你问问小沈?”赵姐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孟阮顿时脸红。
赵姐又说:“别不好意思, 我们都知道你们正处对象呢。好事啊,瞧你们小情侣甜甜蜜蜜的,真叫人羡慕。”
“哪里值得人羡慕啊。”孟阮嘟囔,“他脑筋死,一点儿不懂浪漫。”
这不对啊。
赵姐心想她丈夫老张前天还和她说来着呢。
于是,她向孟阮透露了个消息:沈夺在花店要了一批玫瑰。
“他?买花?”
孟阮觉得不可思议。
可想想之前仙人球的事也算是和他传达了某些信息,万一呆木头偶尔也能踩中一回点呢?
孟阮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对沈夺产生粉红色的幻想……
“可不,我哪里能骗你。”赵姐压低了些声音,“这再有十天就是花灯节,那是夕江自己的情人节。小沈肯定是要给你准备大惊喜呀!这个、这个……够浪漫了吗?”
孟阮抿着笑点头,心里的粉红泡泡越吹越多。
和赵姐又聊了几句,她告辞回家。
赵姐哼着小曲儿继续摆弄花草,她丈夫老张推门进来。
“又卖出去几盆花?瞧给你高兴的。”老张说。
赵姐白他一眼,“非得挣钱才能高兴啊?我这是羡慕人家小年轻谈恋爱。”
“谁啊?”老张喝口水。
赵姐说:“能有谁?沈夺和新来那姑娘呗。两人还真是金童玉女,看着就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