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人真没礼貌。”乔姗瞪向季伶伶,“怪不得水平这么落后,这破山也这么原始,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季伶伶哼了一声,骑上自行车率先离开。
高轩追了上去。
孟阮见状,心里过意不去。
这对兄妹也真是绝了,大老远过来诚心给人添堵是吗?
“孟姐姐,别担心。”杨光说,“伶伶姐就是不喜欢听别人说夕江不好,轩哥哄她一会儿就好了。没事。”
看不出,我以学校为荣的伶伶姐还很护着家乡。
孟阮更觉得自己招来的这帮牛鬼蛇神实在讨厌,根本不懂得尊重别人。
“大家都歇够了吧?”朱晋东喊道,“那咱们就接着骑,后面风景还好着呢。”
这么一吆喝,大家都就着台阶赶紧下,揭过刚才那页。
孟阮看了那对兄妹一眼,正要上车,苏妙言打来电话。
她拿出耳机插上,一边骑车一边通话。
“怎么样?玩得还高兴吗?”苏妙言问。
孟阮翻个白眼,说:“高兴啊,可高兴了。分分钟高兴的要上天了。”
“……”
怎么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话头打开,孟阮就无法按捺她吐槽的心。
“励昊同学的发小儿,活活一个小公举!”她说,“今儿早我听小雅说,小公举昨晚发现自己没带浴室香薰,一晚上闷闷不乐不肯睡觉,最后喷了半瓶子香水才算了事。还有,早晨民宿送早点,她问人家有没有刀叉?说是用不惯勺子。人家老板端上来的是红豆粥!我真想看看她怎么用刀叉喝。”
苏妙言哈哈大笑,笑得肚子疼。
孟阮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严肃道:“还聊不聊了?你不觉得十几岁的孩子性格这样,将来会歪吗?”
“歪?”苏妙言笑得咳嗽了两声,“人家父母都不操心,你管呢?你今儿是怎么了?感觉火气很大啊,要来大姨妈啦?”
有火气吗?
孟阮没什么感觉,只是一想起那个乔姗刚才死抱着沈夺,心里膈应。
两人继续闲聊。
苏妙言又问孟阮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你哥最多只能被糊弄过去一次。”苏妙言说,“你但凡再露出一丁点儿破绽,十个我也帮你打不了掩护。”
其实在傅赢川打电话来的那天,孟阮就动过回家的念头。
她当时觉得她在夕江待得没意义,本想着来这里思考人生,结果什么都没想通。
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现在的她很清楚,她不想离开夕江。
“还有,你为什么不想学艺术管理?”苏妙言又问,“你从小学芭蕾,钢琴早就是演奏级,岚姨还爱收藏美术品……你从小就是艺术缸子里泡大的,就这么不想要这一身的艺术细菌?”
孟阮回过神,说:“不是不想学,是我学这个找不到自我意义。”
苏妙言搞不懂。
“你就放心吧。”孟阮说,“B市是我的家,我还能……哎!”
“怎么了?”
好像压到了什么。
孟阮挂了苏妙言的电话,靠边下车,蹲下查看是什么情况。
都不用她仔细观察,后车胎瘪得已经变了形,上面扎了一个钉子。
“……”
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叫她遇上。
孟阮站起来,想叫沈夺过来帮她看看还有没有救,这一找,她才发现自己掉队了。
空旷的山道就她一个人。
孟阮赶紧掏手机给沈夺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
孟阮心慌,转而翻杨光的电话。
这时,就听“嘶嘶”、“嘶嘶”,很怪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