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是做到了最后一步,还得归功于杨宣惊人的性能力,射了那么多之后居然还能立刻再勃`起,且比之前还急躁似的,草草做了扩张之后就压着人又插又弄了,程焕又爽又痛,也不压抑着,哭喊着就叫了出来,双手紧紧攀着杨宣光裸结实的背,意乱情迷间,一口咬住了杨宣好看的下巴,留下颇齐整的牙印。
酒后又是一番激战,程焕这晚睡得格外香甜,导致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比平常晚醒了一小时。
待着的房间不是自己的房间,这个程焕没什么惊讶的,昨天本来就神志不清,再加上这游轮上的房间,内部构造和布置大多都一样,他昨天一时没发觉也情有可原。
可杨宣不在。
他跟做了场梦似的,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恍恍惚惚的、哑着声音喊了好几声宣宣,发现并无人回应他之后,呆呆坐在床上,坐了一早上,直到他终于发现脖子上挂着的,多出来的一串项链。
再见面,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在安行公司和亚锐娱乐合作举办的庆典上,被几个保镖和一群记者簇拥着的,年纪轻轻却已经颇有成就的青年导演褚宣,垂眸含笑着同身旁长裙曳地的少女谈笑,不经意间瞧见了门口僵立的程焕,竟连两秒钟的停留都没有,冷漠的神色仿佛扫过一个不相干的、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多看一眼的陌生人。
面无表情转过身,程焕发了条短信跟Alian知会了一声,会场都没踏进去一步,直接回了住处。
九十二、回去睡了一下午,醒过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程焕都在怀疑之前的那一个多礼拜的经历都是自己在做梦。
一觉梦到了现在,他也丝毫不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梦了,反正人睡着了有时也会觉得心脏一阵抽痛。
大概会是这几天睡太晚了......好吧,也不止这几天。
起床,穿上拖鞋去了洗手间,地方漆黑窄小,开了灯似乎也没亮多少,反而映照得镜子里苍白瘦削,眼底淤青浓重的男人像个刚到阴间没多久的鬼魂。
程焕厌恶似的皱紧了眉,镜中的人也冲他摆出一张厌恶的面孔,且因为灯光的原因,看起来更加森冷可怖。
像要摆脱什么似的,他努力往上扯了扯嘴唇,很僵硬的,他左边唇角提了起来,看起来却更像嘲讽谁。
右边唇角跟着抬了抬,镜中的倒影也照做,青青白白的一张惨白面孔,唇角上扬的弧度那么深,看着只让人心生寒意。
程焕冷冷盯着,眼睛不眨,瞳孔收缩都不曾,瞪到眼睛干涩发红,像只恶鬼,下一秒把水流开到最大,水流剧烈冲击水池,哗哗地响,他伸手捧了满满一手冷水,哗啦一声,狠狠浇在了自己头顶。
......好讨厌......好讨厌啊............没用......他怎么那么没用......冰冷的东西大多时候都能促使人保持清醒,浸湿头发的凉水顺着脸颊流入衣领,他冷到浑身发抖也没想起来去擦,涣散的瞳孔终于聚回了光,直愣愣盯着镜子看了几秒之后,男人慢吞吞回了房间。
仿佛置身黑暗更能给予他安全感一般,即便是要找什么东西,他也没开灯,动作迟缓又奇怪地爬上床,手臂撑着身体,一双手在床上四处摸索,直到摸到一块冰冷坚硬的物体,男人才停下动作,极自然的扬了下唇,捧什么宝贝似的将那东西捧到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手指滑动,点亮了屏幕。
黑暗中映出的笑容如星辰般明亮,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按下那串烂熟于心、打了成千上万遍的电话号码,随后,重复提示空号的女音机械地响起,程焕茫然听着,直到一分三十秒之后提示音自动结束,他张了张嘴,视线无焦距的落在虚空,也不知道在对着谁说话。
“打不通啊。”
“杨宣,我打不通。”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在跌进谷底之后还会再摔进更深的深渊。
官司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内,千辛万苦搜集到的证据不够,再加上新来的总经理新官上任,鼓足了劲儿,没可能留有任何让他翻身重新任职的余地。
法院判他偿还巨额损失,存在银行里那些钱平时叔侄俩大手大脚的地用都还富足,到了如今却有些捉襟见肘。
但也好办,拿东西来抵就行。
最值钱东西是他那套房子,法院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找新的住处,判决下来他整个人就都浑浑噩噩的,一路浑噩到了家,回到家往床上一躺,他睡了个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没想到人都已经那么倒霉了,第二天出门还会被抢劫的给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