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买冰的,怕你下午考数学考到一半想拉肚子,少吃点儿,待会儿还得吃饭。”
杨宣看没人注意这边,俯身迅速亲了口人嘴唇,亲了一嘴西瓜的清甜,再低头看了眼那半个瓜,鲜红的切面上明晃晃一个大坑,程焕咳嗽两声推开人,没什么底气地回:“我帮你尝尝甜不甜。”
杨宣笑得十分欠人揍,“很甜。”
中午回去吃完饭,程焕就没再陪杨宣去考试,说是公司有点儿事得去一趟,杨宣考试还早,程焕却是一吃完饭就得出门了,出门前换上了许多天没再穿上的西装西裤。
临出门前想起来什么,边往脚上套皮鞋边问杨宣等考完试,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杨宣直勾勾盯着程焕穿鞋的动作,也不说话,程焕背对着他都觉得如芒在背,临走前扭头瞥了他一眼,看起来是很具有威胁性的,收回眼神的时候才觉出自己脸颊在发烫,腰背连着臀部都紧绷,从玄关到门口短短几步,程焕却觉得自己都要走得同手同脚了。
特别想要的东西?特别想要叔叔算不算......程焕完全能从他那露骨到下流的眼神里看出来他欲望浓烈的性暗示。
要关门的时候,才听里头杨宣模糊低哑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我买了条新裙子,应该会很适合叔叔。”
清醒的时候程焕羞耻心从来不算弱,几乎是逃进了电梯,电梯下降到了底层他脸上的热度才降下去,咬着牙在心底骂杨宣小畜生小色情狂。
骂完,开车在路上的时候却又开始陷入真实的困惑和担忧。
这个年纪的男孩性需求都那么旺盛的吗?他们目前做爱的频率是不是太频繁了点?虽然杨宣目前没什么身体亏空的样子但是这种事情做多了肯定不太好吧。
这么想了一路,虽然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但至少冲淡了一些他原本的忐忑心思......将近半个月的调查,那位调来的代总经理今天打电话告诉他调查终于有了结果。
而他现在开车去公司,就是被喊去面对他们调查出来的结果,无论好坏,他都得受着。
大概不会太好,程焕已经抱着要面对最差结果的心态......最差不过是被辞退,看起来是严重了点儿,但他现在还算年轻,大不了去别的公司,重新再在底层做起来,努力往上拼一拼也没什么。
这个点的公司电梯里只有他一人,电梯缓慢上升,胸腔里那颗心脏的跳动也越发沉重缓慢,他抬眼看了眼电梯壁上映出的脸色微微泛白的男人,心里终究是长长叹口气。
不管怎么自我开解......还是会不甘心啊,希望结果能稍微好点儿吧。
到了楼层的电梯发出十分清脆的一声响,在办公区或疑惑或好奇或讽刺的目光包围下,程焕身形笔挺地跨步经过,然后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杨宣最后一天的考试中午就结束了,他们是艺术生,不需要考什么政治化学,考完英语就算是高考结束,杨宣他们班里的人约好了考完都回学校,说是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什么的,各自心底却都清楚是约好了回去撕试卷撕练习册的,他们要靠这种方式来庆祝,来发泄,来纪念他们逝去的青春,结果回到学校看见地面上,树枝上都是纸碎屑,心里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着,跑回自个儿四楼的教室抱了一堆试卷出来却没来得及撕更没来得及撒,瘦小却中气十足的教导主任小老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站在楼底下暴跳如雷地冲他们吼:“三班是吧?来来来都给我下来,拿好你们的扫帚,不把下面都收拾干净今天一个也别想回去!”三班全员:......本来只想默默收拾完东西就赶紧回家的杨宣默默拿出手机,沉默着给程焕发了条短信:被留下来打扫卫生,可能会晚归。
地面上的纸屑好清理,一个班的人十分迅速就收拾干净了,不好收拾的是树上那些纸屑子,摇树吧又怕这个季节从上面摇下来什么可怕的软体动物,爬上去吧又不安全,只得拿扫帚或学校里那种特别长的鸡毛掸子去够,一帮人弄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清理完毕,最后都累得趴在桌上喘气,个个满头大汗,哪还能有心思和力气再去折腾一场。
八十二、到家时是五点半,从公交车站走回家八分钟的路,硬是被杨宣缩短到五分钟。
开了门之后先是闻见一阵酒味,气味很浅淡,目光下意识去搜寻熟悉的人影,沙发上没有,布满了菜的餐桌边上也没有,杨宣换完鞋后打开了卧室门,随后啪地一下开了灯,在突如其来的光芒照射下,床上那鼓起的一团动了动,想要把自己整个埋进薄被里,却不如某人走过来将被子扯开的动作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