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连平时惯用的“揍你”都换成了“咬死你”,可见有多气急败坏。
罗域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也不急着挣脱,而是腾出手搭到馥碗背后,一下一下慢慢地给他顺气,狭长的双眸深深浅浅的,哪一寸目光都饱含情意和喜欢。
他预见到了馥碗的所有反应。
无论是什么情话,稍微过火点或者亲密点,馥碗都会炸,不肯让罗域继续说。
可恋爱就是,越不可言说的,越动人心。
跟馥碗这样的小朋友谈感情,不打直球他能一辈子搞不清楚别人在撩他,更别说意识到自己不好意思了。罗域太了解他。
两人安安静静地站着,凑得很近,连彼此呼吸的节奏都能互相感知。
馥碗被安抚得冷静了下来,却还是不太自在,松开手推了一把罗域,退开了说:“我回去了。”
罗域挪了一步把人堵住,声线低沉而温柔,说:“别急着跑,没有闹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让你听听心里话。”
他说的是“你”,而不是常用的表示包容溺爱的“馥碗小朋友”,意义就不言而喻了。
稳重克制意味着很多表达爱慕的话都不能随意宣之于口,可罗域再如何成熟,实际年龄也是22,血气方刚冲动的年纪,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这辈子也就只看着这一个,努力了很多年,才真正近距离地看到感受到,真要一直保持稳重,也是很难实现的事。
今天的对话未尝不是一种属于罗域自我的抗争。
他喜欢馥碗,从小到大的信念就是变强,救小朋友,保护馥碗,于是他变得成熟可靠,年纪轻轻就好像是长辈一样,什么事都能办成,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到,从不做让馥碗为难的事情。
但本质他又是个青年,还是力量强大、天生野性、独占欲和控制欲极强,充满压迫力的领导者,他会对心爱的人表达爱意,会得寸进尺,会步步为营,会贪恋,会侵.占。
或许馥碗没有感觉的时候,罗域可以始终保持理智,可一旦馥碗有了回应,感情的发展就不受控制了。
罗域定定地看了馥碗一会儿,把人牵回来,不带任何情.欲地握紧少年的手,垂了眸,诚恳地说:“要是吓到小朋友,我跟你道歉。你别看我年纪比你大,我也没有喜欢过人,冲动了业务就不熟练。”
这话一出,馥碗抬眸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罗域的脸,虽然还是难为情,但他好歹愿意接话了,轻声说:“你变得不一样的时候,叫我的称呼就会变。”
顿了顿,他又无情地补了一刀,“总是压抑本性,小心憋死。我又没骂你不好。”
罗域顿时笑了,使坏地掐了掐馥碗的脸,说:“每次一说情话你就糊里糊涂的,怎么看人就看得这么精?技能点错了知不知道?”
馥碗没应,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看着远处的湖泊。
不识情爱不等于没有对应的本能,他只是没有学过,无法适应而已,又不是一辈子不会开窍。何况罗域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秘密,任何变化都是因他而起,不会刻意去伪装。
想是这么想,可真被罗域推到了大树后,低头紧紧勒进了怀里,又被含住耳垂吮.吻狎.弄了好一会儿后,馥碗微翘的眼角还是控制不住地染满了桃.色的红,心跳也快得不寻常。
垂在身侧的手本是下意识攥紧了,又被男人的手找到,一一揉开了细腻纤长的指骨,摊开了,慢慢带着绕到了对方腰后,让柔软发烫的掌心贴住了薄薄的迷彩短袖,双手听话地合拢,回抱,感受到其下坚实起伏的肌理。
后颈上细细密密的噬.咬变得有些疼,紧贴的胸膛却热得慌,没有一丝缝隙,无形之中如擂鼓的心跳声仿佛同步了,馥碗垂下的眼睫颤了颤,倏得闭上了眼。
他的呼吸罕见地变得急促。
或许是外头明亮的日光太过晃眼,其他人嬉闹的声音又太过清晰,而此处林静草深,微风轻拂,中间也不过隔了一个营地,随便出来一逛就可能发现有人藏在这里。
尤其一个是新晋漂亮冷淡的校草,一个是声名在外稳重禁欲的教官,怎么都是不对劲的。
眼看着罗域的吻已经落到了另一边的耳垂,馥碗终于回过神,伸手抵着男人的肩把人推开了一点,蹙着眉说:“别咬了。”
罗域勉强停下来,俯身跟少年额头相抵,眼里都是热意,低声说:“不会有痕迹的,我控制力气了。”
“……这里太吵了。”馥碗平复了呼吸,干巴巴地找理由。
“那晚上去帐篷好不好?”罗域笑。
“不好。”馥碗轻声反驳,似乎琢磨了一会儿措词,说,“我知道你难受才给……别的时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