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讨厌。”易佳夕气呼呼的,拿被子盖过自己的头,悄无声息地平息心跳。
被子被人拍了拍,“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易佳夕心里还记着他的手,一下子掀开被子,捉过梁霁辰的手来看,满面狐疑,“手真没事了?”
“还能有假?”
这双手,宽大修长,那么有力,也可以很温柔,易佳夕昨天夜里没看清,只知道枕在上面睡觉,不知道有没有压坏了。
她急急忙忙地看。
梁霁辰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他并不抽出手,换另一只空余的摸摸她的脸颊,“你怎么了。”
“我知道了,”易佳夕并不点明是什么事,他不是蠢笨的人,应该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是这个。
“一点小事,大惊小怪什么?”梁霁辰难得开个玩笑,轻轻捏她鼻尖,“真当我是告老师的小学生?”
易佳夕想起来他们去吃鳗鱼饭那次。
在车里,梁霁辰抢了她的曲奇饼,她笑他是小学生。
易佳夕忍不住腹诽:还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这人记仇得很。
不然昨晚怎么那么凶?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的手那么没用,磕一磕就坏了?”梁霁辰的脚步和声音渐渐远去,“背号码,回来我要检查。” 今晚的演奏会很成功。
两首曲子结束, 听众反响热烈, 在台下连呼安可,指挥就着早已备好的曲目, 返台再演一首。
观众席第二排都是给音乐学院的教授留的位置, 有几位认识许美伦,在演奏会结束后拉着梁霁辰闲谈几句, 马上采访拍照的记者又来了。
这还不算完,音乐厅的负责人还准备了庆功宴, 就设在附近有名的餐厅。
梁霁辰作为今晚的主角, 推脱不过,出发前给酒店房间打了电话,没人接。
他以为易佳夕是太累,睡着了。
在饭局中途, 梁霁辰起身告辞, 薛玮载他回到酒店,易佳夕却不在房间里。
她的东西都已经不在, 也没留下只言片语, 就这么走了。
薛玮跟在后面, 小心翼翼地问, 是不是梁霁辰回来太晚, 易小姐生气了,才不告而别?
不是,她固然有些骄纵,但不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乱发脾气的人。
“那, 要不然给易小姐打电话?”
说着,薛玮已经掏出手机,他有易佳夕的电话,准备替自家老板问问。
梁霁辰摇摇头,“不用打,她手机坏了,打也没用。”
他这么说,薛玮没吭声,还是到门外去给易佳夕打电话,果不其然,对面提示关机。
倒也不是没别的办法,孟瑶是易佳夕的助理,问问她,多少能有点线索。
薛玮是想这么做来着,可不巧的是,他这两天跟孟瑶在闹矛盾,正处在冷战期。
这事他有过经验,这时候最关键,谁先开口认怂,谁就输了,以后那小妮子越发气焰嚣张。
于是,本着过来人的态度,薛玮开口劝梁霁辰,“阿辰,别太惯着,虽然说女人靠哄,那咱们男人也不能太软骨头,惯得蹬鼻子上脸的,怎么过日子?”
他说得忘形,只字不提自己追孟瑶的时候是怎么低声下气。
梁霁辰不说话,把从酒店给她打包的一份蟹粉小笼放到桌上,东西还是热的。
卧室里整洁一新,床铺都是酒店的标准化整理,一目了然,肯定是酒店保洁来做的。
他打酒店内线电话,问清楚了今天做房的时间,那边很快回复,是下午四点,那时候房间里人就不在了。
薛玮一直在旁边等着,干巴巴地舔了舔嘴唇,“你要是真的急,我就勉为其难的给易小姐的助理打电话问问,我就说是你急……”
“出去,我要休息。”梁霁辰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