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平息许多,门窗紧闭,灯光柔和,设备好气氛佳,齐活。
同样的沙发,同样的音乐,易佳夕同样和下午一样睡着,到第二天早上,毫无悬念的感冒了。
“有毒吧这是……”易佳夕揉着在沙发上睡僵了的脖子坐起来,耳骨被沉重的耳机压得生疼,她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连着两次在沙发上不盖被子睡觉,即便中央空调温度再温暖适宜,她不感冒也不太正常。
易佳夕有些起床气,把早已滑落肩头当枕头的耳机取下来,扔到沙发上,带了点赌气的意思。
这下怪不到设备的头上了。
她呆坐了一阵,忽然发觉自己有点无能狂怒的意思,有点幼稚,易佳夕又情不自禁地耸肩笑了起来。
刚回国,家里什么储备药都没有,她用外卖软件叫人送了点药来,吃过药,和宋丛筠打了一通电话,聊了些开店选址的事情。
“我帮你看过了,鹤林路望江国际大厦A座二楼国际女装部,刚好空出来一个店面,你要的话,我找人给你拿下来。”宋丛筠说。
望江国际是滨市的黄金商圈,地理环境优越,租金昂贵,一铺难求。
国际女装部的顾客多为名媛贵妇,逛完奢侈品店,顺便出来享受悠闲的下午茶时光,开间漫天要价的甜品店只赔不赚。
就算赔,易佳夕也不在乎。
更重要的是,望江国际就姓易,她等于是在自家划一片地做生意。
她好歹是名正言顺的易家大小姐,即便不招老太太待见,父母留下的遗产和股份都在,开家甜品店,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盈亏自负。
——宋丛筠大概是这么想的。
她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有些观念无法一致,但什么话都可以直说,易佳夕说,“我不去那儿,已经看好位置了,东亭商业街。”
宋丛筠一愣,“那里?”
东亭商业街位于CBD金融中心,被一众写字楼环绕,客户群体多为在附近上班的白领,租金比不得望江国际那么高,但也绝对不便宜。
“对,我已经看好店铺,正在组建团队。”易佳夕语气笃定,是早打算好了。
宋丛筠想说什么,又想到易佳夕或许不想离家族势力太近,是刻意要避开,便不再多说。
“你感冒了?”
易佳夕咳了两声,稍微带点鼻音,“昨晚在沙发上睡着了,没盖被子。”
“跟谁聊天聊忘了形?”宋丛筠笑,想起什么,又问,“我差点忘了,你相亲情况如何?”
“不怎么样,”易佳夕精神不佳,声音恹恹的,停顿片刻,补充道,“也说不定。”
宋丛筠有些意外。
她们虽是闺蜜,却不常聊男人,宋丛筠常年单身,易佳夕虽然常年绯闻缠身,真真假假,多是捕风捉影,也没几个上心的。
偶尔提到几个存在感强的,易佳夕的评价从不含糊,“一般”、“不喜欢”,要不就是“互删保平安”。(?′з(′ω`*)?棠(灬? ε?灬)芯(??????ω????)??????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不确定的说法。
易佳夕性格比较决绝,不拖泥带水,这样说,倒像是留了许多余地。
宋丛筠笑得有几分暧昧,“看来这回有戏啊。”
有没有戏,易佳夕不知道,她眼睛扫到沙发上的耳机,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今天几号?”
“二号,怎么?”
易佳夕嘴角扬起,发出邀约,“今晚请你去听演奏会陶冶情操,赏脸吗?”
晚上六点多,易佳夕驱车前往音乐厅,她速度快,在国外开车野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半个多小时就开到了目的地。
只她一个人。
宋丛筠临出发前一小时爽约,说是公司有突发状况,改天请客赔礼。
从入口进入停车场,好久才找到车位,交响乐厅就在前方,是一处莲花造型的建筑,人群正顺着莲花枝叶朝入口处走,像是流动的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