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玮是知情人,相亲那事也是老师牵头他来协调时间的,自然知道易佳夕的名字。
他睁大眼,小声嘀咕着,“这不是那易小姐吗……”
他声音小,骆文没听见。
梁霁辰一笔挥就,签完名,骆文拿着卡片欢天喜地走了。
薛玮又开始犯嘀咕,这次声音放大了, “阿辰,易小姐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跟你说谢谢呢?对了,你俩那相亲到底成功没啊……别看我,我替许老师问的……”
梁霁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没有回答。
卡片走了,香气仍在。
半晌,薛玮当他不准备答了,就要备车送梁霁辰回家,却听到他开口。
“上次你捡到的那只耳环,还在吗?”
收到骆文发来的消息时,易佳夕正驾车飞驰在过江隧道里,车里放着Sia的音乐,鼓点躁动。
提神又醒脑。
把微信消息滑上去,驶出隧道,放慢速度,易佳夕终于想起来给钱之航回电话。
“你才想起来回我啊姐姐?”钱之航抱怨一句。
“别废话,有事说事。”
“好好好,”钱之航慢吞吞地说,“那耳环我给你找到了,就在沙发缝隙里……”
易佳夕不自觉笑了笑,“你先收好,我下次去拿。”
怎么说,已经无法丢了一只,无法配成对的耳环,找不找得回来好像不那么要紧,她不着急。
那边迟疑了一会儿。
“怎么,有难处?”易佳夕问。
钱之航清清嗓子,语气闪躲,“是这样的,刚才在公馆碰上了易嘉泽,他给拿走了……”
不等易佳夕发作,他先认怂,“我错了,你来打我吧,绝不还手。”
易佳夕声音冷了几分,“你还挺会撇清关系。”
“啊?”
“什么叫他给拿走了?是拿刀架你脖子吗?说得那么好听,唬谁呢。”
钱之航那头讪讪地,“你那个弟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喜怒无常的,我怕他疯起来一把火给我这儿点了……”
电话掐断了。
易佳夕面上表情平淡,眼神凉飕飕的,她一脚油门,把车开得更快,一路到家。
还是那句话,她不去找事,事要来找她。
在家门口碰见易嘉泽,她一点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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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嘉泽七岁的时候,还不姓易,他只有一个小名叫小嘉。
父亲易仕凯把他领回来,对家里宣称是从孤儿院领养的。
那时候易佳夕八岁,父亲把小男孩的卧室安排在她隔壁,让易佳夕带着他玩。
小男孩内向沉默,不合群,刚来的时候格外瘦小内向,看着阴沉笨拙,不会讨好人,易佳夕自小被骄纵长大,在一众孩子里一呼百应,跋扈放肆,很是看不上这个“弟弟”。
偏偏易仕凯同情他,总要易佳夕带着他玩。
她多聪明啊,阳奉阴违,表面上把人带出去,实则压根不管。
那时候家附近有一间废弃别墅,阴森恐怖,有一回小伙伴们约好了去探险,易嘉泽也跟着,后来玩起捉迷藏,易佳夕把他安排在二楼房间里残破的衣柜里,让他老实躲着,等她来接。
后来她就给忘了,又跟小伙伴们去了下一个目的地。
等到想起来,还是宋丛筠提醒的她。
那是个冬天,才六点,就已经天黑了,易佳夕不敢天黑去那里,回家后,撒谎说易嘉泽藏不见了,
找到他的时候,易嘉泽还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不知是怕的还是冷的,回来就发了三天烧。
小孩儿挺讲义气,问他为什么躲里面不出来,他偷偷觑了易佳夕一眼,瓮声瓮气地说是自己睡着了,没听见姐姐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