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结婚何必如此卖力?_作者:蒸汽桃(28)

2020-05-01 蒸汽桃

    贺冰心又摇摇头:“没有不喜欢,只是想不起来吃而已。”他又不是女孩子,怎么会自己去买这么漂亮的小蛋糕?

    但是奶油在味蕾上一点点融化的感觉,有一点点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这手术%……*¥,这个脑子&……*%,贺医生(&)……&%,复杂!牛啤!

    胡煜:站这么半天,肯定饿了。

    贺冰心:咕。

    桃:想要评论(?    幽深的小巷里,破破烂烂的自行车被半人高的野草埋着,灰败又萧索。

    贺冰心警觉地环视着四周,巨大的寒鸦拍着翅膀从折断的电线杆上飞起,扬起一阵阵遮天蔽日的飞灰。

    “咔嚓——”

    他低下头,懊恼地看着脚下断裂的枯枝,小巷深处立刻涌起了不祥的咆哮声,无数丧尸从黑暗的深渊里爬了出来。

    他们松垮的下颌低垂着,露出鲜红的舌头和参差不齐的黄牙,黏稠的绿色液体不停地从他们的口中低落。

    贺冰心小心后退,抬着枪口不断扫射,可丧尸们步步紧逼,屏幕上很快出现了“GAME OVER”的字样。

    短短一晚上,他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一百万次了。这游戏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就没上次好玩了。

    胡煜晚上有事,给他做完晚饭就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做手术太耗神了,贺冰心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他看了文献刷了碗,又把游戏翻出来玩了一会儿,他不听地给自己找事干,因为他只要一放松下来,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双双怀有敌意的眼睛。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毛病,甚至可以说是他的老朋友了,只是最近的日子好像都过得太舒坦了,这位老朋友猛地来看望看望他,就让他有些不适应。

    把游戏收拾好,贺冰心就拖着步子上了楼。

    当温热的水流从花洒里落下来的时候,贺冰心有点理解有钱人的乐趣了。明明都是水,但是这种细腻均匀力度适中的水落在身上,就好像一种温柔的爱抚,能把一天的疲倦都驱散。

    他想起来在手术室里看见的平和目光,很多年,他都没见过别人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人们起初总是惊艳钦羡,又总是在很短的时间里转换成鄙夷疏远。

    他忍不住地想起胡煜的目光,那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就仿佛他不盼着他成功,也不介意他失败,他只是单纯地看着他,仅此而已。

    直到香波的泡泡流进了眼睛里,贺冰心才手忙脚乱地把头上的泡沫冲掉。

    一只手用毛巾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贺冰心盘着腿坐到了床上,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的钢琴键盘上。

    他抬手把毛巾一挽,露出了白净细腻的后颈,柔和的曲线上有个温柔的小凸起,在几缕俏皮的碎发下显得有种脆弱的漂亮。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贺冰心不用担心会打扰到胡煜,就没有把键盘连在助听器上。

    轻轻按下几个键,电子琴弦就随着情绪震颤。

    冯的家里也有一架钢琴,红松木的,老掉牙了,靠着楼梯下的碗橱。

    那时候冯刚刚给他配了助听器,四周的人都说着贺冰心听不懂的语言,他连屋子都不敢出,每天盯着冯家里印第安风情的手编沙发垫发呆。

    冯给了他很多书,新的旧的都有,一大摞,让他比着学新语言。

    贺冰心脱开了福利院,也脱开了旧的一切,他笨拙又生涩地适应着新的生活,不顺畅,但也不比从前的日子难。

    因为冯虽然说不上很富有,却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他总是知道别人想要什么,有一种大大咧咧的体贴。

    他读过很多书,也去过很多地方,他给贺冰心讲的故事令人着迷。

    其中让贺冰心印象最深的,就是冯真的很会弹钢琴。

    他不用看谱子,贺冰心甚至怀疑他弹的那些曲子根本就没谱子。他的手指只要落在那些黑白键上,音符就像是淙淙的泉水,欢快又自如地流淌,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