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冰心虽然经验没有胡煜多,但是学东西非常快,他还是挺相信自己的:“赌什么?”
“哥输了的话,”胡煜凑近了他,带来一阵好闻的古龙水味,“让我亲一下。”
贺冰心慌慌张张地看了一下四周,电生理间是独立的,这个时间别的台子都空着,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想起来昨天晚上,红着脸咽了咽口水:“……要是突然进来人了怎么办?”
胡煜让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吓得贺冰心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你干什么呀!”
手心里一暖,是柔软的舌尖。
贺冰心猛地把手抽回来,捧着手瞪胡煜:“你怎么回事儿!”
胡煜笑吟吟地看着他:“哥还没输呢,为什么先害羞了?”
贺冰心的脸红得几乎要滴血,气呼呼地瞪着屏幕:“我看你就是拖时间,再好的细胞也不禁等,你这是犯规。”
“好,”胡煜给电极灌好内液,递给贺冰心,“找镜下电极你已经非常熟练了,这个细胞你来扎。”
到了做正经事的时候贺冰心从来不含糊,他稳稳地装好电极,转动操作台上的旋钮,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玻璃电极投射下的阴影。
“很好,”胡煜提示他,“开微操降速。”
贺冰心很小心地下降电极,直到电极的玻璃尖端轻轻地在细胞的外表面上压出了一个凹陷,圆胖圆胖的,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碗。
胡煜惊讶于贺冰心的进步速度:“非常好,现在负压吸破。”
贺冰心用手指堵住三通转换头的一个口,轻轻抽注射器。
他抽一下,细胞就微微抖一下,就像被欺负了一样,弱小又无助。
吸了好几次,那个哆哆嗦嗦的小细胞一直负隅顽抗,就是不破。
贺冰心求助地看胡煜:“吸不破。”
胡煜指着屏幕给他看:“这个细胞的形态虽然还可以,但是阴影比较深,说明它的膜很厚,不容易吸破,那你打算怎么办?”
贺冰心稍微加大了一些力度,“啪”地抽了一下注射器,那个细胞立刻就在视野里消失里,留下了一簇烟花状的碎片。
他懊恼地看着屏幕上的案发现场:“它的状态的确不行。”
“你现在的技术已经完全过关了,只是还缺乏一些练习经验,我有很多实验动物可以给你练手,你只要过来练,”胡煜宽慰他,“很快就能掌握更多的技巧。”
听他这么说,贺冰心立刻在心里回顾自己的时间安排:“我需要尽快掌握,最近尽量每天都过来。”
“好,你过来之前提前跟我说,我替你配实验溶液。”胡煜微微一笑:“那实验的事说好了,打赌的事是不是要算账了?”
贺冰心眼睛不知道往哪看,支支吾吾地说:“昨天不是亲过了?”
“那是我亲你,”胡煜理所当然地说,“那不算。”
贺冰心不明白,有点着急:“那怎么就不算呢?”
胡煜微微向他倾身,指着自己的嘴唇:“赌注得是哥哥给我。”
贺冰心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往后躲,外面突然就起来两道人声:“你确定现在电生理间没人吗?”
“这个点儿大家谁做电生理啊?再说咱们就进去拿个东西,有人没人的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怕撞上冰山吗?你想亲身示范泰坦尼克号啊?”
“不许你诋毁我男神啊,严厉怎么了,冷酷怎么了,帅就完事儿了。再说了,人家会亲身上阵吗?图样图森破。”
听着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近了,贺冰心的脸还红通通的,明明什么都没干,却像是要被人抓现行了似的,有些慌乱地看向胡煜。
胡煜笑了笑,捞着他的腰转到了试验台的遮光帘后面,帘子沙沙的抖动刚停下,
门外的两个脚步声就转了进来。
其中一个细心一些:“这个台子还没收呢。”
“可能吃饭去了吧?阻断剂在负二十度冰箱是吗?”接着就是开冰箱门拉抽屉的声音,哗啦哗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