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夜握着她的手稍稍用了点力道，“想听？那我们进去吧。”
“可是……”苏半夏欲言又止。
萧陌夜松开拉着她的手, 转而扣住她的肩膀，揽着她往教学楼里走。
还未上课, 但教室的前排已经坐满。
慕名而来的学生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阶梯教室走。
萧陌夜出现在教室门口时, 杨老师正在和一个同学说话，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让那个学生先回到了座位上。
他笑着和萧陌夜打招呼：“陌夜。今天怎么来了？”
话刚出口, 他像是恍然大悟般紧接着说：“噢, 我知道了，来给叶老师的台词课做示范？”
“对。”萧陌夜牵着苏半夏走向讲台。
两人走近了, 杨老师才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
苏半夏十分恭敬地喊了一声：“导演好。”
她再抬头时, 杨老师透过厚厚的镜片看清了眼前人。
他觉得她十分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且就在最近。
想来想去, 他终于记了起来，“半夏？你是不是寄了样带给我的助理？”
“是我。”苏半夏点头如捣蒜，随后，她颇为落寞地说, “不过您把我淘汰了。”
“淘汰？”杨老师先是皱紧眉头，可很快又展开来，他笑着和苏半夏解释，“没有。只是给你换了个更适合的角色，怎么，你的经纪人还没通知你？”
“真的？”苏半夏赶紧掏出手机，陈雪并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杨老师点头，又重复了一次，“你之前试戏的那个角色和你的年纪不太相符，所以我和助理导演商量以后，决定换一个角色给你。可能是我的助理和你的经纪人还没沟通好，等通知你以后，我们再约时间详谈。”
“好！谢谢导演。”苏半夏微微鞠躬。
杨导说话慢条斯理，要求严苛却十分有耐心，和他合作的艺人没有不夸赞他的。
苏半夏最初收到试戏通知时，在家拿着两页的剧本反复练习，还花了两天的时间看完了原著小说。
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准备，所以当她得知被淘汰时，心情可想而知。
今天遇到杨导，又被告知只是换了角色，合作继续时，她的心情再一次坐上了喷、射、机，直冲云霄。
杨导平时很忙，即使是开课，也多以讲座的形势。
学院里总是提前一周在校网上发布讲座通知。
慕名而来的学生还在不断涌入教室，甚至有临近毕业的学生拿着剧本来请教他。
看到围在讲台附近的学生，萧陌夜很知趣地拉着苏半夏走到了后排。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不过，课上了一半，萧陌夜便哈欠连天。
他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
阶梯教室的年头久远，课桌椅不仅陈旧，有的还缺了角。
萧陌夜稍一动，松动的螺丝便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
这堂课和之前叶老师的演示课不同，是纯粹的理论课。
杨导上了年纪，话说如温吞水般缓慢，还没有其他设备辅助。
阶梯教室很大，坐在后排的苏半夏和萧陌夜听不清他说话，又不像其他学生有课本。
苏半夏悄悄锤了锤自己坐得僵直的背。
这老式课桌椅坐着实在是一种折磨。
因为杨导来一次不容易，他的课足足有三小时那么久。
两人坐在后排听了一小时后，萧陌夜凑近苏半夏，压低声音说：“要不，我们溜吧？”
苏半夏不敢说话，用口型问他，“怎么溜？”
萧陌夜指了指就在自己身边的教室后门。
苏半夏犹豫再三，点了点头。
今天的学生众多，方才课间休息讲台周围围了一群学生，估计杨导也没时间去和他们闲聊。再者，他们本身就有很多通告活动，半途走了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