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徐晨哑着嗓子拍拍李亮的屁股,刚想继续,桌上的电话响了。
徐晨不想理会,电话孜孜不倦响了三四次。李亮推推他:“可能找你有急事儿呢。”
于是他一边咒骂一边接了:“有屁快放。”
“哟,徐老板,脾气这么冲,是我打扰你好事儿了?”
徐晨额头上的青筋在跳:“你到了?”
“没呢,我刚到天桥这儿,但前面好像出交通事故封路了,要换个出口我现在一时也找不着路,就想和你说晚个十来分……”
“随便。”徐晨口气还是不友善,作势就要挂电话。
那边又笑起来:“是不是亮子在,那我再迷个十分钟路?”
徐晨冷笑:“十分钟?你是看不起我?”
收了线,李亮问:“谁啊?”
徐晨捏捏鼻梁:“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烧起来的火被一个电话吓退回去不少,但还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有点涨得难受。不过看这样子,今天大概是没机会了。
徐晨叹口气,抱着李亮又腻歪了好一会儿,客人才姗姗来迟。
李亮一看来人,居然是许文远。
米色大衣搭黑色毛衣,还是那副风度翩翩不开口没人会料到他贫嘴的样子。他手上还拎着三个港式餐厅的打包袋往桌上一放:“趁热吃。”
“这什么?”
“外卖啊,我多贴心,猜你们刚才体力消耗过度应该是饿了,就去吃了个饭顺便打包了好几份东西。”
“……”
李亮尴尬地笑笑:“是,挺贴心的。”
徐晨介绍说:“这人算是我们的供应商,有些活动展会要用的屏啊设备啊他也做。”
李亮吃了一惊:“,许老板,你业务范围很广啊,还有啥是不卖的?”
许文远认真想了想说:“人。”
嘟嘟出院很顺利,5天后绷带一拆,伤口一点没问题。剩下的就是机器调试,不过可以上门服务。前前后后怎么也要个大半年才能完全适应。
不过小孩很勇敢,手术做完过了麻药期也没怎么喊疼,
徐晨和李亮又搬回之前的公寓了。
两人之前分别租的房子,运气很好地找到了下家,承租很顺利。徐晨本来是按市价把房租算给罗子君的,那人退了一半回来,说是权当将来蹭饭的饭钱。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罗子君真的在他们隔壁变戏法似的搞了一套房子,白天有课家里就请了个阿姨陪着,没课就全天他自己陪着,偶尔还会把小东西带到学校去。
时间一久,嘟嘟倒是变成了大学的名人,人人都知道罗老师身边带了个吉祥物,谁都碰不得宠得不得了。
但他刚植入耳蜗,除了定期要对机器矫正之外,还有个比较困难的问题就是语言能力的恢复,需要家人极大耐心地陪伴,一点一点把这个世界的声音和各种美好的东西让他重新认知起来。
嘟嘟是很聪明的,俗话说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会另开一扇窗。他剥夺了小孩的听力和语言,就留给了他一颗极为敏锐的脑袋,领悟能力要比旁人高上好几倍。
徐晨和李亮有空就会过去,和罗子君一起带他到各种地方去玩,市内的、郊区的、周边的,公园、动物园、游乐园、赛马场、只要他能去的都带着,为的是让各种各样的声音进入他心里,用大自然去唤醒他沉睡的听觉。
“糖葫芦。”罗子君蹲在他面前,一字一句教他,又让他舔了一口说:“糖葫芦很甜。”
他伸伸舌头:“甜。”
嘟嘟盯着他看了半天,点点头,也像模像样地舔了一下,好吃得眉眼都弯了,应该是领悟了意思,但跟读毕竟还么那么快。罗子君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摸摸他头,算是奖励。
徐晨在背后感慨:“没想到,罗老师教孩子还真的挺有模有样。”
李亮咬下一个糖葫芦,把剩下的那串递给徐晨,徐晨刚要接,李亮嘴角又一勾,把糖葫芦收了回去,凑上自己嘴里叼的半个,还暧昧地眨眨眼睛。
徐晨急得差点一巴掌推开他:“你注意点,大庭广众的。”
李亮耸耸肩也不在意:“没事儿,我没那么红,而且这里这么多人谁会在意。”
话音刚落,前面不知道哪里突然窜出来两个穿着萝莉裙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盯着李亮:“李老师好。”
李老师是个什么东西?
徐晨一脸问号地看着李亮。
“我我我们很喜欢你的歌,之前酒吧也一直回去听!”
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但要起签名合影倒是一点不含糊,表白的彩虹屁一吹一大套,听得徐晨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