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旭阳闪身进来:“诶,真是烦人,都已经报过平安了还刨根问底的,恨不得进来拍两张才高兴。”
夏月站起来,出去打电话。明旭阳手里拎着保温瓶,放在桌上:“我要是有钱,让他们全关门!就像沈总说的,谁不想干了就在这儿杵着,保证给他一个圆满。”
“杭哥说什么了?”
明旭阳眉飞色舞描述一番,沈总气场那叫一个足啊,外面那帮家伙大气都不敢喘。一语致胜,妥妥儿霸道总裁。
林方唯很自豪,必须的,杭哥就是这么厉害。
夏月也是有手段的女人,否则也不会把一个庞大的餐饮集团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直接打电话把附近酒店里的保安队伍调来,一个个身强体健膀大腰圆的壮汉,硬生生把记者全部拦在病区的感应门之外,走廊里终于又恢复宁静。
“唯唯,要吃点东西吗?这是骨头汤,吃什么补什么。”明旭阳打开保温瓶的盖子,一阵浓稠骨汤混着药香的诱人味道飘出来。
林方唯摇头,他一点都不饿,现在躺着都难受,更别说坐起来。
“真香啊,是小明熬的吗?”夏月走过来一看,“手艺不错啊,我也煲了汤,中午和晚上都不用愁了。”
明旭阳轻咳一声:“……是别人帮我熬的。”
林方唯插一句嘴:“忠犬金毛?”
“是他送的,不是他熬的。他哪里会,还不是找的家里厨师。”明旭阳耸肩,“没办法,我也没这技能,借花献佛了。”
所以说曲正廉并不是个没脑子只会盲目讨好的富二代,这家伙心思还挺活络,听说林方唯受伤了,一大早送两份汤过来,一份给明旭阳补身子,一份让他带去医院。既把小明喂饱了又让小明好做人,明旭阳难得给他好脸色,让他回去开车注意安全。
曲正廉高兴坏了,媳妇儿关心我了!四舍五入可以准备求婚了?
下午张赟一带着一个花篮过来,苦着脸站在林方唯的床前:“方唯啊,真是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林方唯很体谅,意外而已,他和祁向泉吊威亚之前也反复确认过绳索安全性,还是两人都觉得没问题了才开拍。说明这就是一个不可控的事故,像是死神来了,躲不掉的。
到晚上祁向泉那边传来消息,终于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就在林方唯隔壁,一对难兄难弟。
曾凯熬了一夜,脸色惨白眼下青黑一片,他来林方唯这边打个照面,明旭阳让他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别病着的人没什么事好好的人还给熬倒了。
曾凯揉着额角:“他那边只有公司派的人和护工在,父母家人都没来,出什么事连个拿主意的都没有。”
对比林方唯这里众星拱月般的呵护,祁向泉那里显得凄凉不少。倒不是人少,他这种摇钱树出事,公司里派的人手病房都不够站的,但是却没有一个真正和祁向泉亲近,只是把看护他当成一种工作,而不是一种责任。
“我回去拿点换洗衣服,等会儿过来。”曾凯站起来,“唯唯,我最近可能没有办法专心照应你,抱歉。”
林方唯摇摇头:“凯哥辛苦了,你要住在医院?”
“嗯,暂时这么打算。”
明旭阳拉住他的胳膊:“那你女儿呢?不是说保姆最近准备离职,还没找好下家吗?”
曾凯一阵头疼,所有的事全都挤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候了。夏月一听七七没人带,立刻提议:“送去我家里吧,宁菁最近住我那儿,她可喜欢七七了,放心交给她。”
一想到又要麻烦沈夫人,曾凯总觉得过意不去,人情债滚得越来越厚。林方唯让他别介意,都是自己人,他们家里人多,陪着七七也不寂寞。
一句“自己人”让曾凯情绪放松,不知不觉,他和林方唯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一种上下级关系,更接近于朋友。站在朋友的角度,似乎接受这种好意也变得无可厚非。
于是七七被打包到夏月家里,曾凯算是在医院住下来,两边跑动,不过大部分时间都留在祁向泉的房间里,被媒体拍到也没想着避讳。
几天没有打开微博,林方唯的手机几乎快给私信挤瘫痪。沈哲杭在帮他削苹果,淡淡道:“你和祁向泉的粉丝轮流血洗张赟一的微博,道歉也没用。”
凭心而论张赟一态度诚恳,言辞之间完全没有任何推卸责任的意思,也是真心期望林方唯和祁向泉能赶紧康复。电影拍不拍无所谓,人没事才是第一位。
怪就怪一些不明真相的媒体夸大其词,恶意带风向。特别是有一个媒体人拍到张赟一大声指责记者的照片,明明当时是他们堵着急救通道才逼得张赟骂人,还被颠倒黑白成因为不想担责而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