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三穗翻了个白眼,这个哥哥真的很没情.趣,动不动就凶人,难怪她之前对他的心思一点也没感受出来。
“就得瑟了怎么啦?沈大佬要打我吗?”她抬了抬下巴,倨傲万分,又拿脚蹬了蹬他的胸口。
沈妄被气笑了,拿起袜子给她套上去,垂下眼:“你可真是我祖宗。”
“那你可真是我的好崽崽。”迟三穗歪着脑袋笑得春风得意,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有种肆无忌惮的感觉。往他的床上蹦哒了几下,还挺软。
床头放着她给他抓的皮卡丘,明黄色的一个大娃娃,放在灰白条纹的床饰之中格外显眼。
她抱着这个它往他床上欢快地滚了几圈,头发披散着,全是沈妄的味道,清苦中的沉木香。
沈妄站起身来就这么在一边看着她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这会儿肚子不疼了倒是活蹦乱跳得很。
迟三穗玩腻了,坐起来心虚地看了他一眼:“那个我帮你试了试弹性,不用谢,我回去了。”
他面无表情地俯下身,突然压过去,锢住她两只手举过头顶。
头埋到她的颈窝处,鼻尖蹭过她的侧脸,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哑声说道:“小姑娘,男人的床没这么容易下去的。” 他手臂横过迟三穗的腰, 另一只手轻易就握住了她两只手腕,灼热的气息包裹着她,耳根都发痒。
迟三穗偏过头, 强装淡定: “你叫我小姑娘,还把我这个小姑娘压床上, 你觉不觉着你像个变态?”
沈·变态·妄:“......”
小迟同学看出了他内心的挣扎, 再次赶尽杀绝般搬出了未成年人保护法,找回自己的主场:“而且,我俩真差挺大的,你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 可是我才不到十七岁。”
不到十七岁, 十七岁.......
沈妄脑子都糊了, 他在干什么。
他把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女压在了他的床上,还试图引诱她和自己做些不利于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事情。就算还没实施,但刚刚那话是不是也挺不健康的,好像在荼毒祖国美好花朵的耳朵。
姓沈的, 你是禽兽吗?
沈妄猛然清醒过来,惊得松开了手,错愕地抬起头看她。
迟三穗憋着笑, 迅速爬起来坐到了床尾,抱着那只皮卡丘吐槽:“还有, 你刚刚亲我脚啦!我发现你怪癖真的很多,喜欢喝别人剩下的饮品也就算了,第一次告白居然亲女孩子脚踝, 你真是个奇特的高级物种!”
沈·奇特的高级物种·妄一下被安上了好几个标签,脸越来越沉,最后冷笑一声:“我怎么记得告白的不是我?”
啊对了,是她,高喊着“别仗着我喜欢你”bulabula地说了一堆。
迟三穗一噎,气急败坏地把手上的玩偶砸过去:“你不准说话了,我要回家。”
“鞋脏了。”沈妄双手抱胸倚在电脑桌旁,踢了踢床头柜,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脚还疼着吧,你怎么回去?”
迟三穗看了一眼那双鞋,有一只踩进了泥坑,变得乌漆麻黑,也亏了这地板是木质的,容易清理。上下摇了摇自己的脚踝,扭着了但是没伤着筋骨,估计睡一觉起来就差不多能好了。
至于怎么回去.......她撑着脸,歪了歪脑袋向沈妄看过去,突然笑了一下。那双弯弯的月牙眼顿时亮起来,衬得张明媚的小脸闪闪动人。
姓迟的长了张漂亮的少女颜,笑起来灵气得很,还特别讨人喜欢,磨得人心尖上都暖暖的。
沈妄一愣,喉结上下动了动,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老城区的屋檐墙角总种满了各个季节都有的花花草草,连沈妄的网吧也是如此。好像不需要人打理,它们靠着海风秋雨,依旧长得茂盛,把花开得轰轰烈烈,给这青砖白瓦加点色彩。
时间不算特别晚,但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摆摊卖小吃的一概不在,唯一有点参与感的是胡同巷口处还有下夜班回家的老居民,碰上了就打声招呼,进了那暖黄色灯光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