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他们走过来夸了好几句:“穗妹真的不是凡人,第一次玩这个英雄吧,6得飞起啊!”
“也多亏你们一直护着。”迟三穗谦虚地笑笑,水润的红唇扬起,一张小脸很娇俏。
这是她第一次和认识的人打游戏,有种朋友之间的配合信任感,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不算朋友。
外面天台上几个男生过来喊他们,天台上摆了一张小圆桌,□□个板凳椅子围着。
迟三穗坐在沈妄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腿上还放着那个六边形抱枕,因为短裤一坐下容易往上缩,沈妄特意给她盖着的。
“万一滴到油了怎么办?”她有些担忧地问。
桌上的锡纸烤盘上乘满了鸡翅鱿鱼、各式肉丸和蔬菜,散发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时,那肉眼可见的油脂也不容忽视。
沈妄把烤好的玉米和梨下到她碗里:“不会,你不吃那些炸了很多油的。”
迟三穗:???
蒋承听见这话立马站起来抱不平了:“哎妄哥,不能这样抠吧,给我们家穗妹吃口肉不行啊?”
我们家?沈妄挑眉,淡淡解释了一句,“她感冒,嗓子发炎了。”
这理由还真没法反驳,蒋承讪讪地坐了回去。
江然一本正经地在蒋承耳边唠叨:“管人家小两口儿的事干什么,找糖吃?”
“......”
开这种玩笑开多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语气都带着玩票性质。
男生都喜欢这样,说些能打趣的话题,何况他们确实既是同桌,又走得很近。
迟三穗轻声说:“吃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一直吃菜和水果,她觉得不太过瘾。
沈妄望着她低敛的眉眼,拿了罐凉茶给她;“行,少吃点吧。”
他还放了个小碗在一边,让她兑点凉茶,去去油腻。
几个男生凑在一起拿了大半箱冰啤酒上来,喝着喝着嘴也开始飘,吹着海风讲着大话,偶尔也开开成人玩笑,倒是无伤大雅。
沈妄喝酒的时候有种莫名的侠气,快意潇洒的很。他吃东西很慢条斯理,给人一种厌食感,和他那股慵懒的厌世情绪很相衬。
天边最后一朵火烧云降了下去,城市的路灯亮起,老城区也充盈着一片暖黄色的光。
铁板鱿鱼混着孜然在烧烤架上哧拉哧拉地响,天台上摆着几盆仙人掌,开出红色和黄色的花骨朵。
迟三穗第一次觉得这座她曾经拼命逃离的海滨城市很浪漫,远处橘黄色的沙滩和高大的椰子树,面前啤酒汽水和天台上的烧烤架,身边少年们的欢声笑语和肆无忌惮地打着酒嗝。
这一切都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闲适感,让人放松、愉悦,她突然很羡慕沈妄有一群这么好玩的朋友。
吃得也快差不多了,那几个年纪小一点的高中生赶着回家,江然他们几个端着碟子和酒往下搬,说要给楼下辛苦收银的胖子。
迟三穗咬下一口茄子心想,那胖子哪里辛苦啊,一直在玩忽职守好不好!
沈妄脸上还带着抹笑意,刚刚他们正讲到江然和蒋承初中时在广场上给鸽子喂泻药的事,真是滑稽又缺德。
周遭慢慢安静下来,老城区和对面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迟三穗没话找话说:“这是你老家吗?”
她觉得这堆人里沈妄家境应该是最好的,其次是江然,脑子里突然响起了颜如玉的那几句话:
“启才沈大佬,家里两座岛”。
一座岛一两个亿,那确实还蛮有钱的,不然也不会买岛玩。
但沈妄在这里仿佛一个很朴素的人,手上那块钻石表取下来了,身上的衣服也不像什么名牌,跟9块9包邮的差不多。好像只有在外人面前,他才会拾起自己富二代的面具,变成一个无坚不摧的纨绔公子哥。
沈妄捏着那罐青啤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又否认:“这是我的家,不是老家。”
十七八岁的年纪,谈到家这个字眼还是跟着父母一起的,但他的意思其实只是他一个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