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柜里有一个藏青色的盒子,“他”打开,里面是一枚鸽子蛋婚戒。
那是她的结婚钻戒,她也没带走。
跟她离婚明明是“他”提出来的,可这段时间,一天清醒过一天,那种迷茫感却越来越重。明明有很多种理由,可连“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提出离婚了。
那段时间的种种情绪,最负面的最消极的,似乎都被无限放大了,反而是平静的情绪、隐忍的情绪,却被无限缩小。
画面一转,“他”回到了老宅,母亲正坐在房间里一言不发,这样沉默的状态持续了一会儿后,母亲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她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一脸怒容:“当年是你非要娶她的,现在你又要跟她离婚,你这是把婚姻当儿戏!”
“雨雾什么都不肯要,她是被你伤了心了。你知道沈家那个外甥吧,姓隋,他现在在追求她,可能雨雾以后要跟他去英国定居,说实话,我真不觉得雨雾做错了什么,你们得走到离婚的结局。”
“他”什么都没说。
最后一个画面,“他”坐在车上,道路一旁铺了层厚厚的黄色枫叶,不远处,她拿着相机在拍照,身旁跟了一个男人,男人抬手为她摘去掉在头上的叶子,两人有说有笑。
“他”双腿交叠,手搭在膝盖上,眼神晦暗。
……
…………
梦里那种晦涩的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到傅礼衡从梦中醒过来时,心里仍然是空落落的。
直到重新将睡梦中的她拥入怀中,才重新好起来。
他太过用力,佟雨雾都被他吵醒了,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他就压了过来。
等那种颤栗的感觉传来时,佟雨雾才恢复了一些些清明。
怎么回事?结婚两年多了,他在早上胡闹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这是怎么了?
他也不允许她这时候还有心思想些别的。
她好像一条小船游荡在大海,上下起伏,她感觉得到,今天的他……有点奇怪,太急切了,跟平常不太一样。
怎么了? 佟雨雾只觉得自己浑身跟散架了一样,睁开迷蒙的双眼, 十分不客气地吩咐站在床边正在穿睡裤的男人:“你洗澡的时候, 帮我把浴缸的水放满, 等你出来以后再抱我去浴室,我今天一定得泡个澡。”
傅礼衡只穿了一条睡裤, 侧过身看了她一眼, 床上一片凌乱, 她也是有气无力, 前额的头发都汗湿了,他内心感到抱歉,自然是有求必应, “好, 你不要泡太久, 我等下去做个早餐。”
孙妈不在,基本上早餐他们都是自己动手解决。
傅礼衡进了浴室以后, 站在花洒下, 想的还是那个梦。
最近这段时间他做的梦看似不连贯, 但仔细想想,是能够串联得起来的。
在梦里, 他跟她离婚了,她搬出了松景别墅,后来又遇到了一个追求她的男人,他们似乎在接触,并且相谈甚欢。
如果前两次做梦, 傅礼衡都是转头就忘的话,那么这一次醒来也有这么长时间了,梦里那种晦涩闷胀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注定他不太可能为做梦这种事情上心。
冲凉出来,浴缸的水也快放满了,他来到床边,见她在玩手机,便挑眉说道:“你不是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佟雨雾赶紧放下手机。
傅礼衡很不喜欢她躺在床上玩手机,说这样对眼睛不好。
现在被他抓包,她也不慌,还伸出双臂要抱抱:“真的没力气,不是虚的,你抱我过去,让我享受一下小公举的待遇。”
傅礼衡弯腰,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她起来,她并不重,只要不是像上次一样走二里路,这么点距离,还真不算什么。
佟雨雾躺进浴缸后,惬意地舒了一口气。
爽!
傅礼衡看了这美人泡澡一会儿后,便走出了浴室,去了衣帽间换好正装就直接下楼奔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