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将矛头转向莫归。
“啊？”苏卿莞的同桌觉得很迷惑。
自己跟刘学森相处一年半，检讨书交了无数份，难道班主任记不住自己名字？
苏卿莞才转过来几个小时，自己称呼居然变成‘苏卿莞的同桌’了，**离谱。
而且，刘学森确定要叫自己起来背课文吗？
莫归脑袋里问号刷了会屏，这才缓缓站起来，皱着眉问，“什么课文？”
刘学森觉得很没面子，硬邦邦提醒，“《游褒禅山记》。”
“哦。”莫归依稀觉得这个题目有点耳熟，至于内容……
行吧，他一个标点符号都想不起来。
莫归直条条戳在那儿，思索应该怎么办时。
旁边突然飘过来细细软软的声音。
“晋太元中…”学霸同桌一脸真诚的提醒。
莫归听到熟悉的开头，几乎条件反射接着背，“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
他背的格外顺利，顺利到莫归都觉得自己是背课文小天才。
可背着背着，却发现讲台上面，刘学森脸黑的跟黑板融为一色。
“莫归！我让你背《游褒禅山记》，不是《游褒禅山顶桃花源记》！”刘学森打断他，气愤的批评，“你以为老师这么好糊弄吗？罚抄三遍！”
“哈哈哈哈哈哈！”
“神他妈游褒禅山顶桃花源哈哈哈！”
“……”莫归终于明白，他背课文时那股违和感从何而来。
他冷着脸坐下，凉飕飕瞥了眼罪魁祸首。
“我错了。”苏卿莞也没想到，同桌居然这么容易糊弄，什么鬼话都相信。
“道歉有用吗？”莫归特别后悔，刚才选择相信苏卿莞的自己，真是个宇宙大**。
苏卿莞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她凑近莫归，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商量道，“那我帮你抄一遍课文？好吗？”
呵，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莫归冷笑着，举起两根手指。
“两遍。” 几抹晚霞晕红了枯黄的梧桐叶。
放学后，高二五班教室还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鉴于某位校霸劣迹斑斑，经常把刘学森的话当耳旁风。
为了贯彻‘罚抄三遍’的指令，刘学森索性把他扣在教室，要求抄完课文才能离开。
教室最后一排，莫归趴在自己位置上，寥寥几个字字写得歪歪扭扭断胳膊断腿，明显心不在焉。
他一直在用余光，暗中观察自己的新同桌。
苏卿莞早就背过了没有桃花源的褒禅山，连课本都没翻，落笔如同开了二倍速，字迹娟秀干净，恰如其人。
她的手特别好看，十指纤纤，却又不像其他女孩那样，看着跟薯条似的孱弱无力。
莫归盯着仔细瞧了会，发现她手掌上居然还有一层茧，也不知道怎么磨出来的。
她一个豪门大小姐，总不可能天天做苦力吧？
挑水种地？工地搬砖？
莫归构思她像灰姑娘那样，在豪门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回过神，才发现苏卿莞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笔，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莫归同学。”苏卿莞清清凌凌叫住他。
“呃，”莫归不太适应这个称呼，纠正道，“大小姐，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平常都直接叫名字。”
“好吧，莫归。”苏卿莞抬起他刚才盯着看了半天的手，竖起两根手指。
莫归盯着两根手指，“咋？你抄完两遍，让我给你发小红花？”
“不是。”苏卿莞摇摇头，“你第二次用那种眼神盯着我了。”
莫归骤然沉默，整个教室瞬间寂静。
隔了半分钟，他才烦躁的揉揉头发，含含糊糊说，“哦…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