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着小时候的记忆弹奏古琴,到底还是有些困难,有些微末之处他已经记不大清了,弹奏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别扭。
等他进行完一曲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将进酒,这才发现沈酌已经站到了他背后。
“你要干嘛?”言少钱轻轻按住震颤不休的琴弦,让它们安静下来,“伺机偷袭吗?”
“我可没那本事,”沈酌搭住他肩膀,“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就是手疼,”言少钱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指尖,“这弦太新了,有点磨手。”
“那我给你吹吹?”沈酌装模作样地握住他的手,轻轻吹气,温凉的气流划过指尖,言少钱只感觉……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沈酌越凑越近,越凑越近,最终直接含住他的指尖,用舌头在上面舔了舔。
言少钱:“……”
他就知道这货没安好心。 转眼距离那场荒唐的“谋杀未遂案”已经过去了一年。
犯罪嫌疑人早已伏法,去监狱里度过余生,任他之前多能作妖,现在都只能在牢里改造。
“不过……”言少钱一直有个疑问,“你那个司机,到最后也没说他究竟为什么要帮高旺吗?”
“没有,他好像说高旺对他有恩,但具体是什么恩他也没详细说,”沈酌拿着手机,“他爱说不说吧,我也不想知道了,怪我没有擦亮眼睛早点看清楚。”
言少钱凑到他跟前:“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这谁照片啊?……等等这小子怎么这么眼熟?”
“邵鹏啊,才一年你就忘了?”沈酌把手机递给他,“这小子还真是‘前途无限’,上次他好歹帮了咱们忙,我本来以为他悔改了,谁成想根本没有。”
言少钱划动屏幕,还有好几张照片:“这在哪拍的?少管所?”
“嗯。”
“他还真进去了?这次又是犯了什么事?”
“据说是拿刀砍伤了他邻居家的女儿,结果碰上了硬点子,直接被女孩她爸扭去了公安局。”
言少钱心头一跳:“那女孩没事吧?”
“没大碍,就胳膊上划了一道,她家长来得及时,”沈酌说,“女孩她爸也是个狠角色,拒绝调解,一定要给他送进少管所——这小子才刚十四周岁两个月。”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言少钱把手机还给对方,“他家里还不管他?”
沈酌:“他爸妈因为他工作都丢了,带着他回了老家,每天用绳子给他绑他家里,有一天没看住他就跑出去犯了事。据说警察来抓他的时候,看到他浑身是伤,都是他爸妈给打出来的。”
言少钱起身走到窗边,从36层往下眺望,心说这种反社会人格的小崽子,除了少管所就真拿他没办法?
能犯第二次就能犯第三次,真得等他十六岁再把他送进监狱不成?
“对了言哥,”沈酌突然叫他,“人事那边有事找你,你下去一趟吧。”
言少钱挑眉:“怎么不是他们上来找我?我这个副总是叫着玩的吗,还得我亲自下去?”
沈酌:“因为我有个重要客人要接见,马上到了,就在这谈,再让其他员工过来的话太乱了,所以还是你下去一趟吧,听话。”
言少钱一扯嘴角:“谁让你当初非得把咱俩办公室放一起,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他嘴上数落着,身体还是很诚实,乖乖了下楼。
很快他办完了该办的事,也不知道沈酌那边结束没有,暂时先没去打扰,在人事部的办公室瞎转悠。
每层楼的大办公室都配有一个休息室,里面有两张沙发,中午不回家的员工可以凑合着午睡,工作时间也可以充当会客厅。
他本想在这里坐一会儿,一抬头,却看到墙上有一个以前没有的新鲜玩意:“这什么?飞镖?谁挂的?”
墙上不太起眼的位置挂着一个飞镖盘,是那种磁力的。
“不知道谁挂的,”常文忽然出现在门口,“好像是上次公司运动会的奖品吧,中奖的说拿回家也没人玩,不如放在公司给大家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