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确实不太清楚,但大致能听清言少钱和郑凝的“交谈”。
沈酌听完只有一个感想——真的好损,完全不留情面。
当然,是郑凝找事在先。
他强忍着想把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收拾一番的冲动,又把进度条往回拨,意外听到一句奇怪的话。
音频里言少钱说:“就算我入不敷出,也不干你一文钱关系。”
一文钱……
正常难道不应该说“一分钱”或者“一毛钱”?
沈酌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难道……是他?
如果是“他”的话,用“一文钱”就说得通了。
武力值的暴涨,也说得通了。
但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这想法太疯狂了,根本不可能。
那个人早就死了,还好巧不巧正是死在他手里,如果那人真的来到了现世,非得恨死他不可,怎么可能纵容他在自己眼皮底下蹦跶?
……虽说不小心害死的事他也很冤枉。
沈酌定了定神,将这个可怕的念头逐出脑海,觉得自己一定是早上没睡醒,现在还在梦游。
什么一文钱,肯定是一分钱,因为咬字不清和音频失真罢了。
“沈总,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跟您说。”助理没留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自顾自地开口,“但是我说了,又怕被您开除。”
沈酌心说那你不是有病吗,他心情不太美丽地皱起眉头:“说。”
助理小心翼翼:“您不觉得您现在这样监视言先生的行为,很像一个……变态吗?”
沈酌:“我哪里变态?他要是没有自杀倾向我也不会监视他,而且,又不是我让吴宇录的音。”
“……好吧,”助理无奈道,“但是我一直想问您,您是真心喜欢言先生吗?”
沈酌眉头皱得更紧:“何出此……为什么这么说?”
“据我对您多日以来的观察,”助理咳嗽一声,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您那不叫喜欢。”
“那叫什么?”
“您那是馋他身子!”
“……?”
“您下贱!”
“??” 沈酌听完这话,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好似正在变化的万花筒,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他一时间哑口无言,居然不知道是该说“我看你是不想干了”还是“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馋他身子”,或者“你怎么能把我说得这么肤浅”。
助理从后视镜里觑着他的反应,忽然充满怜悯地叹口气:“我都心疼言先生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我把你当弟弟你却想上我’吗。”
沈酌咬牙:“我劝你给我守口如瓶,敢多说什么不该说的,我可不愁招不到新助理。”
助理:“我当然不会说,但是沈总您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是有那么句话,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吗?”
“……你管我吃不吃窝边草?”
“那么,‘竹马不如天降’?”
“放心,我不会允许‘天降’出现的。”
助理眼神古怪,再次替言少钱默哀。
沈酌没再跟他说话——他现在心情十分微妙,本来把言少钱安排去收费站,是想给他一点打击,让他遇到困难多依赖自己一点,谁成想事与愿违,人家一个人活得好好的,根本不需要他。
就是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直接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个闲职,搁在自己眼皮底下。
都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干柴烈火,情投意合”,他这“干柴”都钻木取火十年了,怎么还没擦出一点火苗?
这辈子的言少钱为什么这么难攻略?
想当年这货强行要掳他当压寨夫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转了个世,连喜好都变了?
难道他这辈子魅力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