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这样。她既想让自己死心，又想给自己留下一点小小的期望。
靠在门上继续顺气，她听见门外传来朦朦胧胧的一句话。
“其实我的性别取向很正常。”
金鹿觉得自己是听清了，但又觉得是不是听茬了？
‘性取向很正常’是什么意思？她的认知一时出现了障碍，她觉得无法解读出这几个字的真正含义。
是很正常的喜欢女人，还是很正常的喜欢男人？
同性恋也可以觉得自己的性取向正常啊。喜欢女人的那种在他们的世界里才是不正常的。
靠在门板上胡思乱想一会儿之后她迅速的打开房门想直接问清楚，但门前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她站在贺宸予的房门前，抬起手又放下去又抬起来，保持着想敲门的姿势。
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敲开门问个清楚。 贺宸予说完自己性取向正常后，接到了万子恒的电话。
今天一路上金鹿都跟着，没办法和贺宸予单独聊聊今天的事，只能打电话了。
电话才接通，万子恒在那头直接开诚布公的问：“你是早就打算改变计划？”
贺宸予手里捏着电话，站在金鹿房门前等了一会儿才回房间。
他扯开领带，随意的丢到床上。“没，临时起意。”
“因为金鹿？”万子恒冷哼一声，“上次是谁让我以大局为重的。”
这人简直是当人一套，背地里一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到底他到底懂不懂。
“嗯，有些事确实忍不了。”贺宸予顿了顿很认真的说，“我同意你之前说的话。”
万子恒在电话这边想了想，上次他说什么了？
那天两人的对话场景浮现在眼前。
‘我不是你宸予，我心肠没有那么硬，我做不到这样对待粱荷。’
‘即便得不到万氏我也无所谓，我只希望她开心，一刻都不想看到她难过。’
贺宸予的意思是，即便放弃严氏他也要顾全金鹿？
原先只当他是对金鹿又执念，现在看来不是执不执念的问题了，估计现在金鹿就是要他把心挖出来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干那样的蠢事。
万子恒直接放肆的大笑两声，纾解了心中的闷气。他浮夸的道：“贺宸予啊贺宸予，你也有今天。真是天道好轮回。”
他想，就算是贺宸予自己，也想不到金鹿在他心里这么重要吧。
“有什么要问的，问吧。”
贺宸予直接调开了话题。
听到贺宸予的话，万子恒想起打过来的目的，他问道：“你把严赫惹毛了，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戏都演了，现在才来问这个？”
万子恒当然是知到了贺宸予想干嘛，不然也不会演那场戏，故意在严赫面前装怂。万子述是个极爱面子的人，特别万家的颜面在他眼里更是大过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自己和万家的面子丢尽了，他肯定会出手帮忙。
虽然他知道贺宸予大致也是这样的想法，但还是想确认下。
“你怎么知道万子述不会愿意帮嘉予？”他问。
“猜的。”
“什么......？”
这种事情靠猜，而不是因为对万子述的一切如指掌？贺宸予是疯了吧，要是万子述不帮嘉予，那么所有计划付诸东流要全部谋划，那得再花费多长时间和金钱。
“他要只是口头上说说，只想挽回点万氏的面子，并不会真的想帮嘉予怎么办？”
万子恒简直无语了，一向谨慎缜密，所有事情都要精准计算出最佳方案的人现在居然用起了直觉。情爱一字果然让人失去理智。
“这就要看粱荷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了。”贺宸予说。
“这和粱荷有什么关系？”
这话才问出口，万子恒忽然明白了什么。粱荷是万子述之前名义上的未婚妻，万子述虽然不见得喜欢粱荷，但两人有婚约在身粱荷却首先提出解除婚约。这等于间接甩了万子述，对于万子述这样心高气傲又有些小心眼的人来说，肯定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