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分钟能看见六十秒,有什么好关注的。还有,网上不是传有床戏吗?为什么我没看到,删减了?”
“那种东西你觉得能播?”简随牵住那缕头发,轻轻用力,迫使对方歪过脑袋,“没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真上,不过你想看的话可以去找余子非问问,他或许有资源。”
姜知味还没反应过来“余子非有资源”这句话哪里奇怪,就听对方说:“你头发该剪了,趁着还没过年,过两天我带你去剪头发。”
他刚想说“让我爸拿随便给弄两下就行了”,简随已经用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嘴:“不准说找你爸,上次就让他给弄的,他居然嫌老剪麻烦,直接给你剃秃了。”
姜知味浑身一僵:“什……么时候的事?”
简随:“大半年以前了,那时候你还没醒,不过程谦好像拍了你照片,如果你想看的话……”
姜知味对自己秃瓢的形象没有任何兴趣,慌忙摆手:“不……不用了。”
他亲爹……可真的是亲爹。
充分知晓亲爹的恐怖以后,姜知味还是乖乖跟简随去理发店了,正好离年三十已经没几天,两人回来时又顺道去买了点福字、对联之类的东西。
其实如果简随原意,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司机或者助理去办,可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准备提前体验一把“退休”后的生活,非得要亲自去。
姜知味只好陪他,装模作样地挑挑拣拣,眼睛却在留意着四周,忽然凑到对方耳边,低声说:“你被认出来了,有好几个小姐姐在偷拍你呢。”
“拍就拍呗,难道我还专门摆个pose?”简随目不斜视,“这个行不行?我觉得挺好看。”
“随便你随便你,”姜知味心思完全不在这上,“我说,你怎么这么奇怪?人家有钱人、明星,这种东西都是找书法家亲笔写的,那挂在家里多有气势,你这个……一二十块钱的……明天就有人给你编新闻,说简随为了打官司倾家荡产,春联都只能买地摊货。”
简随丝毫不以为意:“我这好歹还是买的,没直接用充话费送的呢——而且谁说这不是书法家写的?问问,这是谁的字?”
他最后一句是冲售货员说的,对方冲他微微一笑:“先生您好,这是王羲之的字。”
“看吧,”简随说着看向姜知味,“我这叫接地气,懂不懂?”
姜知味耸了耸肩,表示你高兴就好。
两人提着一兜子东西从商店出来,看着不少,实际没多少份量。正值过年前夕,各大商场门前的停车位全部爆满,两人竟然找不到自家的车了。
来的时候就没有停车位,司机只能先把他俩放下再找地方停车,这一找就不知道找到了哪里去。简随左看右看没看到车也没看到人,只好掏出手机打电话询问。
人是联系上了,但车不知道还堵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这停车场设计得简直反人类,一眼望去找不到入口出口,连路边都已经停满了,到处都是气急败坏的喇叭声。
司机说马上就来,一“马上”又马上出去好几分钟,姜知味索性去附近买了个烤红薯,边等边吃:“我说你可真有意思,知道这两天肯定堵车,还非得出来,明明这种东西让我爸妈随便搞搞就有了。”
简随叼走一块对方送到他嘴边的烤红薯,被烫得直吐白气:“这叫情怀。”
姜知味表情古怪地瞧他一眼,非常怀疑此人有病。
两人正站在商场门口瓜分一块烤红薯,本来就热闹的四周突然响起一阵骚乱,简随本能地提起警惕,一把将对方拽到自己身后。
姜知味:“?”
他疑惑地向骚乱源头张望,发现居然是一群人在阻拦一个人——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在阻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他顿时惊了:“什么情况?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那群人离他们还有两辆车的距离,暂时看不太清楚,但简随的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好事,扣着姜知味的手腕就要拉他离开。
谁料这时候忽从旁边钻出几个女生,红着脸朝他递来明信片和一支笔:“那个……您是简随吧?可以……帮我们签个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