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服设拽下围巾,顺手挂在易双的衣架上,“又放老娘鸽子。”
“喝水,”不明就里,求生欲使方庭把易双助理刚给他沏的茶转手让人,“消消火。”
服设接过水,这才有闲暇看一眼方庭的脸,“诶?你是陈子高?”
“对。”方庭规规矩矩地回答,“我叫方庭,演陈子高。”
“嗯……”服设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更贴少年子高,上战场的几套战甲还得在修一下,补点气场。”
方庭听了她的嘀咕才反应过来:“原来你就是易双特意请的首席服设,没记错的话你叫……”
“朱迪·特瑞斯,你可以叫我朱迪。”烈焰红唇在水杯上留下一个并不清晰的唇印,她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中文名朱笑,不过我更习惯别人叫我朱迪,懂了吗?”
“OK,朱迪。”
“既然易双迟迟不出现……你要不要先看一下设计稿?反正他约你过来就是要你看我的稿子的。”朱迪已经开始打开了文件夹,“喏,拿着。还有你要听好,你可以提意见,但我希望你的每一个意见最好都有理有据。”
“哦。”方庭被女王气场压得不敢乱动,乖乖接过设计稿。
窗外潇潇飘雪,手机里躺着慕深的短信,说要开完了会直接来接方庭回家——不是温泉庄园了,是慕深位于市中心的一处公寓,只有两个人的爱巢。
但方庭迟迟未敢答复,不为别的——他和朱迪已经把设计稿都看完了一遍,而易双迟迟没有出现。他们两个脸色都已经有些不对了,尤其是方庭打电话给了易双本人,而电话迟迟没有接通。
方庭站在落地窗前,拨电话给易双的助理,如果不是顾虑有女性在,他可能忍不住想要抽一支:“喂,小钟?你看见易双了吗?”
“哦,好。”
“没事,目前还没事。”
“嗯,好。你忙吧,我再问问。”
方庭回头,在朱迪的脸上看到了如出一辙的失望,担忧和疲惫。编剧那里也没有消息。明明还没有山穷水尽,方庭却觉得心在一直往下沉,往下沉,而下面看不见底。
易双会不会,又发病了?
那年也是,易双不见了……问遍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一直很担心,好不容易睡着了,再一次醒来就是在林场守林人的木屋。
他想给慕深打电话,叫他快点来接他回家。但他又清醒地知道事情没那么糟,只不过确定了易双没有在小钟或者编剧那里,他可能在制片人那里被绊住了,也可能是手机没电在外面迷路了,甚至还可能是在家里睡过了忘了时间。
都可能的。
他现在不应该慌乱。
但是打过了一圈电话,没有人有易双的消息,只有小钟的女朋友提供了一点有用的信息:“我去走廊接水的时候看到易导出去了,我问他去哪,他只冲我摆了摆手没说,但走的很急。那时候,大约是上午十点……吧,我记不太清了。”
方庭和易双约在下午四点,他走之前没有交代,多半是认为自己能在三点之前回工作室来。易双是个细心又谨慎的人,基本不存在忘了的可能,那多半是他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打乱了他的安排,而且,让他没办法和众人联系。
所有人心里难免都有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测。
方庭也有些恐慌,但他的猜测和别人都不同,尽管可能性很小,易双最近也不像受到了压力或刺激病症复发的样子,但方庭心里还是忍不住往这方面想,忍不住微微地打着哆嗦。
慕深揽住他的肩,在他耳朵边轻声说:“没事,别怕。”
慕深根本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方庭在心里悄悄地这么想,但是抓着慕深的胳膊,却仿佛真的好一点了。
眼看时间到了晚上十点,还是没能讨论出个结果。
人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躁。
还是慕深说:“今天都先散了,也没到失踪立案的时限,我们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我会安排人到处打听打听,调一下这栋楼的录像。一切明天再说,万一明天他好好地过来了呢。”
有人附和着挪动沉重的脚步,也有女孩子神经敏感细细地抽泣了起来:“易导他……真的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