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_作者:吕天逸(146)

2020-05-06 吕天逸

    他垂眸,眼珠带着一种病态的漆黑,不动声色地将景霖端详着。

    景霖眼珠乱转,贼兮兮的,自以为玩心眼儿玩得毫无破绽。

    沈白不戳穿,只问:“感觉好点儿了吗?”

    景霖涩声答:“没好。”顿了顿,此地无银道:“好像还……糊涂着。”

    沈白抿了抿唇,止住笑:“你再不好……我要乘人之危了。”

    景霖别扭地模仿之前的醉态,借酒装软:“嗯……乘、乘你的。”

    沈白喉结微微滑动,顺势将他按倒在柔软的后排座椅上,俯身亲昵片刻,忽然慢条斯理地抛出一句:“今天我让你来,你不来,非得偷偷跟踪我……什么意思?”

    怀疑错了人,景霖自知理亏,哼唧装醉:“嗯?嗯……”

    “想看我在外面老不老实?”沈白直起身,扯了领带啪地甩开,又拉开几枚扣子,虚压回去,咧嘴一笑,眼珠黑得骇人,“我最老实了,我这辈子……”

    他贴上景霖耳朵,玩笑的口吻道:“还是个处呢。”

    这话说起来有些好笑,景霖却笑不出。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样一个人,一别多年,历经死生契阔,却心如磐石,不曾转圜,如此的热烈蓬勃与坚韧不移,令他们两人都像生了寒热病般,亢奋得浑身战栗。

    “上辈子也是……”沈白用力吻住他,热烈得像要吞吃什么一样,嗓音病态地颤抖,“我只有你,真的……只有过你……”

    ……

    ……

    ……    晨光熹微,主卧内氛围暧昧。

    空气中浮着一股石楠花开的腥甜味道。

    昨夜先是车后排座,随即又是卧室,需索无度……

    景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沈白按在胸口,一条结实手臂沉沉横在背上,手握着肩头,是一个占有欲强烈的姿势。

    昨晚褪下的衣物堆在地板上,景霖支起身,胡乱扯来一件就往身上裹。

    他像是余韵未褪,一身皮肉处处透着粉,让晨曦映着,连毛发都细腻得像桃绒,模样馋人。

    沈白早已醒来,也或许是压根儿没睡。他摁着景霖折腾了大半宿,眼神却仍荒得骇人。

    “脏了,”他无赖地扯景霖袖口,“别穿了。”

    景霖负气甩手,显是被弄狠了,奓毛了:“你未免也……”

    沈白浅浅咬着嘴唇,含笑问:“未免怎么?”

    景霖横他,眼睛又湿又亮,像水中浸的寒星,想起自己前夜的种种表现,身子羞得微微发颤:“未免也……太、太放荡……不知节制!”

    沈白倏地柔和下来,轻轻将他望着,抛出一句:“洞房第二天早晨你也是这么说的,神态也像……记得吗?”

    景霖眼皮微微一抬,想起来了。

    自己当年确实说过差不多的话。

    “我对你节制不了,独守空房这么多年,都憋出病了。”沈白半开玩笑地说着,碰瓷儿般攥着景霖腕子不放,温声道,“夫人赔我。”

    他观察景霖神色,猜他会如往常一般,先斥他无赖,再别扭同意。

    岂料景霖只是僵了僵,极快地瞥他一眼,便嘟哝着问:“……怎么赔。”

    “搬进主卧,行吗?”沈白晃他腕子,像小孩儿撒娇,嗓音却低沉温柔,“想抱你睡。”

    “嗯,”景霖企图轻描淡写装不在意,奈何脸红得厉害,显然在意极了,“我搬便是。”

    “这么乖?”沈白讶然,试体温一样抬手去碰景霖前额,“头脑又清楚些了?有吗?”

    景霖略一感受:“清楚着呢。”

    这一晚过去,他神智确实像是又清明了些,旧事也差不多都忆起来了。

    沈白眨眨眼,考他:“勾三股四弦几?”

    “弦五。”景霖蹙眉,“你当我傻么?”

    沈白:“你以前说弦七,因为三加四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