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序……”沈渝修被他蛮横的侵犯夺走大部分氧气,缺氧弄得浑身发软,骂声都是断断续续的,“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他逮住机会咬了一口裴序那片薄薄的下唇,逼着人退开,反身把他推到墙上,喘了口气,低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序任他欺身压着自己,舔也没舔唇上的血珠,黑曜石般的眼珠紧盯着他,继续着之前的问题,“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他妈要你管?!”沈渝修吐了一口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的血沫,抓着他的手臂,大吼道,“你很关心我和别人上不上床?炮友用得着关心这个吗?!”
裴序没说话,额头青筋暴起,一抹唇际渗出的血,小臂锁着沈渝修的后颈逼他俯下来,指尖狠命按着一小片皮肤,哑声道,“我不能管?你让我操的时侯怎么没想过我不能管,你他妈在我床上高潮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不能管?!”
喷薄的呼吸交错,刺激着彼此的情绪。沈渝修眼角发红,高声反问道,“所以呢?你现在是没操够还想继续跟我当炮友吗?!”
两人胸口都剧烈起伏着,互相怒瞪着对方恨不得要把面前的人硬吞下去。沈渝修骂完那一句,房间内短暂地安静了片刻,谁也没出声,只剩一阵粗喘。
沈渝修看了他好一会儿,慢慢放开捏皱的衣领,平复呼吸道,“裴序,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替你妹妹出口气,现在这样也够了吧?何必来这儿?”
他别开视线,很快地眨了几下眼睛,补充道,“我承认,是我他妈先找上你,被折腾一场算我倒霉。不过,就算是倒霉也该有个限度吧?”
“要找玩玩而已的炮友,满大街都是,随便挑一个——”
“玩玩而已的炮友。”裴序忽然打断他,手徐徐游移到沈渝修那道伤口附近,被烫过的掌心一下一下地擦着下颌干净细嫩的皮肤,冷冷问,“我也是?”
沈渝修怔了怔,闭闭眼睛,没有回答。
见他这样,裴序那双漆黑的瞳孔一缩,染着血的嘴唇抿成一线,正要抬手握他的肩胛逼他正过脸,兜里的手机却突兀地吵了起来。
来电铃声是裴荔的,裴序脸上阴晴不定数秒,还是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接听,“荔荔?”
沈渝修想撤开身体,压在后腰的手臂却一点没松,他挣扎几下,不知为何裴序反而主动松开了。
裴序站直身体,表情变得有些凝重,“B市中心医院?”
沈渝修好不容易走开两步,听见“医院”这个词心里也是一跳,转过头看着他。等裴荔在那边交代完毕,裴序便把电话挂了,急匆匆就要出去。
“喂,是裴荔有事?”沈渝修叫住他,拧眉道,“她跟你一起过来了?为什么在B市中心医院?”
裴序回头望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去摁电梯,等着电梯下楼。
沈渝修在心里骂了他一句,简直想就这么关门不管。但从前几晚知道那件案子的来龙去脉后,他认为事情多少和自己有关系,而裴荔毕竟无辜,有机会,他还是希望能稍作补偿。
“你知道中心医院离这儿有二十公里吗?”沈渝修迟疑片刻,随手取了一把车钥匙,带上门,和裴序保持着半米的距离,有些头疼地说,“我开车送你去。”
第49章 囹圄(4)
电梯上行耗时稍微有些长,一段沉默就此安稳地停在两人之间。裴序看着那个规律变换的红色数字,好像被那通电话压下不少脾气,进了电梯才轻声说,“嗯。”
沈渝修余怒未消,但又不太相信他会没事把裴荔带出门,便口吻生硬地追问,“你带裴荔来这儿?她不用上学吗?”
裴序按下一层的按键,低头发短信,答道,“我们来找人。”
“找谁?”沈渝修瞥他一眼,率先跨出电梯,照旧不给好脸,“你别告诉我,是来找我。”
裴序发完消息,收起手机,上车后短暂犹豫一下,“来找耿叔,劝他跟我们回A市。他是半退休的警察,一个人在这儿追查凶手,有危险。”
沈渝修发动车子,想了想,模糊记起蒋尧和他谈论裴荔那件案子时提到的警察,猜想事情大约不是凑巧,便稍不自在地缓和了几分语气,“是谢……那案子,救你妹妹的那个?”
裴序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些细节,顿了顿道,“嗯。”
车驶出去,天气分明很热,沈渝修却没开空调,而是降下车窗,让晚间逐渐褪去燥热的风填进车里。
他和裴序在很长的驾驶途中都未出声说话。裴荔,以及与那件案子相关的一切,如今已经有了令两个人都镇定、退让又非常无措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