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他张口结舌,“怎,怎么会,这么,突,突然……”
“我,我,哪里,突然了?”邱天元故意学他讲话。
白椿岁没空计较这个,又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忽然捂住心口,大力喘气。这举动给邱天元吓到了,他赶紧收敛自己,用手抚摸白椿岁的背:“不会吧,被吓成这样?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过了一会儿,白椿岁才说:“我……”他涨红了脸,“你喊我老婆……”
邱天元哭笑不得:“在意的点是这个啊?!”
白椿岁点头,又摇头:“不全是……”
“老婆。”邱天元喊了,又往他脸上亲一口,再喊,“老婆!”
这个称呼他那时候只敢一鼓作气喊出来,毕竟他和白椿岁都是男人,喊老婆不免羞耻。但看白椿岁因为它而害羞,他就很想使坏,很想一喊再喊——
而且他总觉得这个称呼也让他发自内心感到很爽,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满足。
他喊一声,白椿岁就脸红一分,到最后急急忙忙来捂他的嘴:“先不要喊啦……”
邱天元捉住他细瘦的手腕:“睡都睡了,喊老婆天经地义。而且我喊了这么多声,你不该回应一下吗?”
白椿岁臊得想抽手:“怎么回应啊……”
邱天元挑眉。
白椿岁这就会意了,咬了咬嘴唇,支起身子来亲他,嘴里很小声地喊:“老公……”
闹完了,邱天元才满意,白椿岁也从那股震撼之中平复过来。他带着点儿踌躇地问:“你,你真要带我回去,见你爸妈啊?”
“不然呢。”邱天元说,“说起来七年前你们也没有见过面,正好趁这个机会见一次。”
提到以前的事,白椿岁越发紧张,手指都绞在一起。邱天元又给他分开,他说:“我有点怕……”
邱天元问:“怕什么?”
怕他的爸妈不喜欢自己,怕自己太笨了做错事情说错话……
他不说,邱天元也知道,捏着他的手指玩了玩,说:“不用怕,他们肯定会喜欢你。”
“为什么?”白椿岁焦急地问。
“我们家代代遗传着喜欢乖小孩的基因。”邱天元信心十足,“儿子都喜欢成这样了,爸妈哪能有不喜欢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但邱天元还是低估了白椿岁的内向程度,一整个晚上,白椿岁都活在不安之中。明明按照邱天元的工作安排,他们至少还要一星期才能离开B市,但他焦灼得仿佛自己马上就要被空投到邱家父母面前一样。
白家的食物储备充足,厨房边是一整个小冷藏室,巨型冰箱,藏着从国外空运来的上等食材,以及各种各样的零食谷物。邱天元用他家的食材,他家高大上的厨房,充分展现了一下自己的厨艺,但白椿岁这次竟然都顾不上欣赏,也顾不上好好吃,愁容满面。
吃完了,邱天元说想好好参观一下他家,白椿岁走神过度,竟然还没有听见,被邱天元敲了一下额头,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带他在家里打转。
走到衣帽间的时候,白椿岁被刺激到了关键点,揪着他的衣服,求助说:“我,我要不要去定制一下衣服……是不是应该穿得郑重一点?”
邱天元恶狠狠地说:“要!”
“那定制怎样的衣服比较好啊?”白椿岁问,“要西装还是……”
“定制猫咪玩偶衣。”邱天元说,“我爸妈都喜欢猫。”
白椿岁傻了。
“笨蛋!”邱天元揉乱他的头发,“正正常常穿衣服就可以了,穿得可爱一些,中年人就没法抵抗的。”
“哦……”白椿岁弱弱地应声。
尽管这么说了,白椿岁还是无法完全静下心来,两个人一起打游戏,白椿岁都心不在焉,本来就是菜鸡,现在直接退化成鸡蛋。
最后邱天元直接把人扑倒在床上,发泄一般地在嘴上啃了好几下,亲得白椿岁双眼失焦,嘴唇鲜红,他才恨恨地说:“哪来这么笨的一只猪,逼人把你亲得没空想你才乐意是不是。”
白椿岁无辜地捂着嘴,还没说话,邱天元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俞书晴的电话。
他一撑床铺,起身走出去接电话,留白椿岁一个人趴在床上好好反思。
“喂。”邱天元趴在白椿岁房间的小露台上,撩了一下刘海,风拂过前额,却没能把他的心情吹得凉爽。
白椿岁这个笨蛋,蠢猪!幼儿园小孩!
俞书晴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邱天元道:“说。”
同时还在心不在焉地腹诽,不就见个家长,怎么搞得跟期末开家长会一样!
就在他自己也走神的时候,俞书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了。这个身经百战的女人现在却有些沉不住气,带着些许兴奋,告诉他:“陶堇陶导演,想请你去试镜他下一部电影的男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