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校长的朋友而已,说不定压根没什么本事,全靠走后门。每天摆个臭架子,活像谁欠了他似的……
跟这种人一起共事,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他才是这个学校最好的舞蹈老师,即使脾气差,但也没有学生不敬重他。如今苏舒一来,他原本的地位已荡然无存了,这怎么叫他甘心?
再说了,齐关瑞是他的得意弟子,虽然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但天赋极高,他对齐关瑞可抱有极大的希望,别人想达到他一般的水平都难于上天,就连旁边的白寒都及不上七八。这个苏舒倒好,居然这么瞧不起他的学生,简直是在当众打他的脸!
“苏老师好像不高兴啊?”华宇若有所指道。
苏舒闻言望去,双眼微微眯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见这话,白寒心里一咯噔。这个华宇,没人不知道他有多傲,年纪也才三十出头,还没结婚,从某些角度来说算得上是艺术疯子,极度热衷于舞蹈,获得过许多奖项。不过,他那盛气凌人的个性着实令人感到不舒服,很多人都受过他的“照顾”,简直不忍回忆。
真是天要亡他啊!这次难道轮到他了吗?
苏舒:“没有。”
眼前这人淡定地说出这两个字,华宇嘴角微微一抽,一时半会儿竟接不上话。白寒猜苏舒不是故意的,他根本不知道华宇在故意找茬,趁华宇再出言刁难前赶紧凑过去道:“华老师,我有好多动作需要纠正,我们快点开始吧。”
话刚说完,白寒欲哭无泪了。
这下,到他受苦受难的时间了,可不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一直在被迫接受魔鬼式训练。他紧绷的神经从未间断过,齐关瑞似乎习惯了丝毫不想休息,他一个劲儿想昏倒过去。
该死的,刚刚嘴怎么就那么贱呢?
回头看见齐关瑞加油打气的表情,他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心想自己就是再练一年也没齐关瑞那样沉得住气。
他们背对背比划着动作,身侧有一块全身镜可以看见他们的动作是否完全同步,白寒瞄镜子的次数很多,因为这一动作反而打乱了他们的节奏。动人的音乐还在继续,可是他的动作已经衔接不上了。华宇气得想扑过来揪着耳朵骂一顿,最后白寒还是缩着脑袋听训,这一骂又耽误了不少功夫。
华宇一直站在镜子前,以免白寒老是下意识看镜子。
中途休息了几分钟,然后又继续。
舞蹈室里只剩下白寒和齐关瑞俩人,还在那辛苦的练习。突然,齐关瑞停下,盯着背对他还在独自舞蹈的白寒皱起眉头,好一会儿后才出声提醒:
“白寒,你不想站上舞台吗?”
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侧过脸看着他,“怎么会这么问?”
齐关瑞把擦拭汗液的毛巾往左手边的矮桌上一扔,正在活动手脚做辅助操调节身体活动机能。注意到白寒望向他的视线,轻轻耸肩一笑:“太明显了,从你对这件事的反应就可以看出。”
的确,白寒表现自己对某事的看法时,脸上直接挂着答案都不需要人去猜,说得好听点是个性直白,说的不好听就是傻白傻白的。所以,只要稍微了解他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的想法。
齐关瑞把自己那双红色球鞋放进后门前的鞋柜里,把一直带着的散毒药膏拿出来抹在膝关节处,白寒知道这个药膏是专业人士在运动时用来活络血脉和关节的。药盖揭开后一阵中草药香飘出来,充斥在鼻尖,说不上好闻,但闻久了反而很有醒脑的作用。
清凉的感觉游走在全身,齐关瑞拍打按摩自己的双腿,手法很娴熟,看得出来他经常这样做。
“你也想涂吗?”见白寒望着他发呆,他不禁问道。“这个药膏很有效果,能保护肌肉组织。”
白寒回过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见齐关瑞如此热心于是忙道:“谢谢,我不用这个。”
可是那天以后,齐关瑞就没有来训练了,因为他住院了,急性阑尾炎,要动手术。
这个突发状况让华宇很是气急败坏,倒是当事人不在意,还有佳人相陪。不过白寒有些担心了,原本的搭档没了,这会儿让他怎么临时找人啊?他这次真真没了法子,只好面对寂静的舞蹈教室,唉声叹气了起来。
“如果实在想不出办法,你可以放弃下周的比赛。”苏舒看看身边烦恼不已的白寒,好心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