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乔伊还在瞪你呢!”初晓正高深莫测地望着他身后。
难怪后面那么凉,原来是有怨念啊!乔伊看来今天不会放过他,会一直盯着他了!好可怕,想回家!
嚓嚓——
肉眼不可见的水分子飘散在空气中,好闻的清香味在鼻翼间散开。
“……”怎么感觉她喷上瘾了呢?
初晓觉得这香水真好闻,自己是不太喜欢喷香水,不过这样熏熏房间还是不错的。瞧见蒋方然睁着两死鱼眼看着自己,一噎,放下香水规矩站好,一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乔伊不会吃了你的!”
还不如不劝呢……
蒋方然还没来得及白她一眼,又听她道:“反正都走在这条路上了,是好是歹你自己拿捏,没有一个人从小走路不摔跟头,你倒是别真的摔哪儿就趴那儿啊!”
他幽怨地问道:“什么意思?”
初晓止住内心的讥讽,说道:“后来者居上,你这块不开窍的石头堵在那里,前面的人觉得碍眼,后面的人也会想办法抬一抬你。”然后,就彻底沉沦大海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这话听着温和,背后的意思好残忍,但的确是这样。这就是竞争的残酷性,要想上进,必须得去争。
蒋方然深吸一口气。
反复介意被人嘲笑和辱骂,而不去求上进只会让自己更不好,根本成为不了一个真正的演员。既然踏上了这条路,也许连考虑都没有时间就会被人拿着鞭子在后面抽打着上路吧?
蒋方然想通了,但心里依旧沉重无比。
等蒋方然进换衣间后,初晓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第一反应,先是仔细分析一下内容,又觉得自己说的没错。不过,她以教训的口吻这么说可以吗?蒋方然不会反感或者生气吧?不会适得其反吧?其实刚刚说的内容也只是她一时的感慨而已,没想真的去逼迫他,真希望蒋方然不会理解岔了。
“看来下次,说话的方式要注意点,语气要稍微温柔一些。”
初晓还没注意到,蒋方然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彻底变成一个小孩子了,而她的形象就是一个保姆。如果蒋方然知道的话,会很想哭,初晓反应过来,也会很想哭。
之前初晓说的那些,不知蒋方然听进去了多少,但是等他化好妆出来后,初晓明显感觉他的情绪缓和了些,至少把他的胆颤拿掉了,猛地一看还感觉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
蒋方然郑重对她说:“谢谢。”说话时眼神中多了一抹自信的光彩,让初晓瞬间觉得自己其实很有做老师的能力,蒋方然在她福至心灵的那番自由的言论下开窍了?
“我还要去熟悉一下环境,我先出去了。”初晓呆滞地不自然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连一句客气的回话都忘了说径直往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看来,她是真的没睡醒吧?
场地负责人冯姐年过三十还没结婚,是公司出了名的女强人,冯姐从一大清早就赶来布置场地了,组内人少手脚也不够勤快,只好亲自上阵。她正收拾着桌上,瞥见初晓以为她是哪个组的小员工,就放开如同高音喇叭一般洪亮的大嗓门,冲她嚷道:“在那边晃悠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语气中全是不耐烦地怒意,仿佛对方再慢一步,她就要火山爆发了。
不过初晓没动,不能说没动而是脑子还没弄清楚,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对她说的。见冯姐气愤地朝她一指,她才悻悻然摸摸鼻子,快步上前问:“需要我做什么?”
“还需要做什么吗?”冯姐拉长着字句,声音变得格外刺耳,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初晓心头上一抖一抖的。冯姐脸一沉,挑眉:“你眼瞎了,没看见到处都在忙啊?”
“嗯。”她确实没看见,没经过思考就说了,一见冯姐脸上变了色意识到不好,赶紧发挥自己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说:“不是,我刚刚在外面忙完一圈才过来,冯姐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马上去做!”
都忘记了,他们还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在他们眼中看来,也许自己成了一跑腿打杂的。刚刚还在教导蒋方然这个新人,怎么就忘了自己也是新人呢!
见初晓态度还算端正,这脸色才稍稍回暖。
冯姐把一份时间安排表给初晓,叫她赶紧去复印一些。初晓还没来得及问一些是多少,耳边又传来火山爆发般的声音,原来是帮忙运东西的人把东西不小心摔了。冯姐大步走过去,不依不饶地揪着那几人骂个不停。以冯姐的强势看来不把对方骂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四处找地缝,她是不会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