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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父皱着眉,严厉至极,看着最宠爱的小儿子,目光仍然很冷。
“谈的怎么样?”
任光年没说话。
父子俩眼神交流了一会儿,任父忽然换了一种嫌弃的表情。
“我思想都比你先进。”
“他不一样……”
任父皱着眉训斥:“你不急,但是我——别人看着,不着急吗!你以前哪有这么安分过?”
任父忽然一脸狐疑:“……不会是你做错了什么吧?”
“以前有点事。”
“哼,”任父哼了一声,“以后好好对人家!你妈每次看网页上的小道新闻,那些报道说的都很难听。什么‘攀高枝’的……看着就烦,删掉又会多出新的。”
任父教训了一顿,沉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道:“该定下来的事情,早点定下来,别让你妈看着伤心!”
任光年这才应了一声。
任父看得出他一直在看冉时,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回去吧。”
任光年点点头,看父亲转身离开后,迈开步子穿过人群,想要回到冉时身边。
但有人很不识趣地在半路拦下了他。
无框眼镜,鹰钩鼻,高颧骨。
来人推了推眼镜,伸出右手,很客气地打招呼。
“这不是任家的小少爷嘛,好久不见啊。”
任光年看着来人,冷冷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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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舟眉毛一抽。
他身旁的助理倒是当真了,立刻满脸堆笑,殷勤替常舟递上名片。
常舟没好气地按住助理的手,示意他把名片塞回去。
“呵呵,贵人多忘事,”常舟打趣道,“上次见面还是在十年前了,也难怪你认不出我。”
任光年急着要走,懒得和他演戏,直接了当问道:“你有事?”
常舟看他心急,更是可乐,还一副热情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就不能和你打招呼了?你作为东道主,也不给我这个客人面子啊!”
任光年脸色沉了下来,退后两步,半点客气也不讲:“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常舟接过一杯红酒,晃了晃酒杯,欣赏挂壁的酒色,优哉游哉地回答:“哦,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怎么样,喜欢的人差点被害,滋味儿不好受吧?”
任光年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面无表情地质问:“为什么?”
常舟得意地欣赏他强行压抑心火的样子,耸了耸肩:“没有为什么。对付他,不过是小菜一碟。对付你们任家,可能还棘手一些。”
任光年皱眉,直觉常舟变了很多,便也直截了当戳破他的伪善:“叶家的资产是你做空的吧?任家和常家利益没有冲突,你为了结仇,还不惜利用叶家?”
常舟一听,更是抿起薄唇微笑起来,眼神带着睥睨一切的怜悯。
“没有利益冲突?你在开玩笑吗?蛋糕就这么大,真以为没人敢动你任家的份?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别挣扎了,做什么都没用的。”
任光年看着露出真面目的常舟,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坚定地回击。
“你做不到的。”
常舟却仍然轻蔑,意气风发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得意一笑,转身走了。
对于原本的他而言,任家确实难以扳倒。但谁都想不到,他现在有着别人都没有的优势。
常舟气势昂扬,还不忘让助理给他拍了几张摆拍照,等下发微博宣传自己。
他端着红酒杯抿了一口,视线扫过年会上的众人,嗤之以鼻:“不过一群庸蠹!”
随即,熟悉而聒噪的声音吵闹起来,惹得众人侧目。
“你有病吧?常总哪儿在和人聊天了,让我过去!”
纪哲推开助理拦着的手,冲上前来,在常舟面前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表情无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