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光年这五年也并非只顾着拍戏,他提示几句,常舟照样被任宸晖吊打。常氏的股票增涨只是有意放任,为的就是让常舟得意忘形,露出破绽,给他致命一击。
常舟和纪哲分手,就是为了避免丑闻曝光。但常舟此人显然眼界不够开阔,好不容易能回到过去从头开始,居然首先不是想着如何洗心革面,而是借别人的手除掉其他重生者。
冉时想了想,道:“常舟虽然现在大肆宣传自己,但是他性格没变,本性难改,一定还会忍不住做一些事情。”
任光年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刚好碰见赵烨的助理买咖啡回来,匆匆忙忙和两人打了招呼就走。
任光年又想到刚才赵烨的口出狂言,脸色沉下来。
……这也太难哄了!冉时偷偷观察任光年的神色,突然想到一点。
其实任光年的性格也根本没改,就只是平常对他特殊而已。不然也不会为了他出头……
想着想着,冉时就有点耳热,咳嗽一声,又道:“陈导说,我不用背剧本,只要看懂剧情,在现场自由发挥就行。”
任光年的神色缓和了一点。
“他就是那种喜欢演员自主表现的导演,在片场一天,都可能不会看监视器。”
冉时点点头:“还有呢?”
其实这些他都知道。毕竟家里压着一堆各个版本的蓝光DVD。他当时就是为了看任光年才买的,其中附带的拍摄花絮自然也被翻来覆去地看,陈导在片场的习惯,他早就一清二楚了。
任光年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会让演员反复尝试用不同的方法,演绎同一段剧情。”
冉时听罢,长长叹了口气:“怪不得别人都说陈导的戏难演……那你能不能教我呀,任老师?”
任光年顿了顿,为他这句话才脸色稍霁,抿着唇角:“嗯。”
冉时都觉得自己这是在哄孩子了,到底还是气盛的年轻人,多哄哄,顺着毛胡噜几下,心情就会好。
冉时主动握上任光年的手:“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那只手回握住他,但一脸冷硬,显然是要把这情绪贯彻到底。
……他收回先前的话,任光年是真的难哄。
冉时无奈笑了一下,换了个轻松的语气。
“我对赵烨也生气,但你总不能一直这么气自己……真的这么吃醋啊?”
任光年闻言站定,手上用了点力气,把人拉进怀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我就是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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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时愣了一下,没想到任光年会这么直白地回答他。
两人这一路走到停车场,居然会在上车前这样拉近距离。停车场空旷一片,连车都只有零星几辆,平日可能会跟进来的粉丝,也都在前门蹲守自己的偶像。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等等,会有人过来的……”
任光年却仍然搂着他的腰,还微微倾身,贴着他的额头,声音很淡:“没人会看见。”
停车场灯光晦暗无明,头顶的灯管故障未修,滋滋地发出电流声,跳动了一会儿,有气无力熄灭了。
心口砰砰直跳。让他紧紧攥住衣角的紧张感,不仅是因为刚才任光年说的吃醋,以及这个温暖贴近的怀抱……还因为面前降临的黑暗。
冉时缓了缓呼吸,还是觉得自己现在有些紧张得过分:“光年,我……怕黑,先去车上好不好?”
任光年应了一声,却仍然保持着姿势,用双手环住他,把人牢牢抱在怀里:“这样也会怕吗?”
这样紧密的拥抱,能让他深切体会到,任光年的心跳平稳而有力,足以安抚一切的惶恐不安。
恐惧的情绪立刻消散,另一种情绪却让冉时心潮澎湃。
他至今也难以想象,自己曾经在只有一丝光亮的黑暗中,出神地看着任光年在对面安睡。
不管心中还留有多少疑惑,冉时无可否认,任光年对于他而言,确实是唯一特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