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着安全帽的人拔腿就跑,压根不管隐藏踪迹,大步冲过凌乱的施工地面。
冉时睁大双眼,看着那块夹杂着大片玻璃的水泥砖,玻璃片在折射下还闪着锐利的光。
陈导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问过两人安全,赶紧冲下楼追着那人的逃跑路线而去。
没想到在有安保的情况下,这里还能混进人。任光年紧张得要命,紧紧抱住他,连声线都在颤抖:“没事吧?”
冉时摇摇头:“还好你拉了我一把……”
然而任光年的反应仍有些过激,好像差点丢失了珍宝一般,双臂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冉时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抚过任光年的后背。
陈导说的不错,他应该多想想现在的一切。
“没事……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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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光年应了一声,保持着这个姿势,缓了好久。
冉时也借着这段时间,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袭击。
这人估计是刚潜进来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两人独处的机会,便再也忍不住出手。只是他一时没考虑到,从楼底往上丢砖头,需要不少力气。
而他准头差,力道又小,只是看着可怕,实际上半点作用都没。
一提起有人刻意加害,冉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常舟。但常舟真的会冒险派这样的人,来害他吗?
还是和上次那伙私生粉一样,故意作祟?
“我怎么觉得,这人像是在敷衍完成任务……”冉时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听着耳边的呼吸渐渐平稳,问道,“好点了吗?”
任光年晃了晃手臂,没有松手,语气平静:“没有。”
冉时忍不住笑了一下。这算是明着撒娇吗?
任光年明显已经缓过来了,看起来只是借着这个档口想多贪一点亲密。
“那……允许你再抱一会儿。”
任光年当真抱着他,下巴抵在他肩头上,还下意识地嗅了一嗅。
冉时没有用香水的习惯,那天是给香水品牌拍代言照片,才用了一次。
但任光年轻声道:“这样也很好闻。”
那天被按在车上闻味道的回忆立刻跳了出来,冉时忽然觉得有些脸热:“……还没缓过来吗?”
接着问话的却是少女一声小小的尖叫。
担心事态的陆伊也跑下楼,哪晓得自己会撞见两人抱在一起,立刻捂着眼睛转身。
“我什么都没看见!”
陆伊涨红了一张脸,还以为撞破了什么大人的秘密,慌忙找补,还催促道。
“别理我,你们继续!” “……”
陆伊捂着眼睛跑出几步,被冉时开口叫住。
陆伊大义凛然:“不用管我。”
冉时哭笑不得, 现在的孩子是不是过于懂了一点?
他正要再出声喊住陆伊, 楼下安保就吵闹起来。
方才追出去的几个人, 一齐制着穿着施工制服的男人, 又拖又拽地把人带了回来。
那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黝黑的脸上道道晒痕皲裂, 看着和普通工人无异, 难怪没人认出他。
陈导上接不接下气, 叉着腰问:“你是有病呢, 还是故意呢?”
中年男人沉默不语。
安保也气势汹汹,质问道:“谁让你来的?”
那人一点反应也无,旁边有安保用当地方言又问了一遍, 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垂着头, 拒绝开口。
陈导瞪着眼睛,和安保轮番讯问:“以为不说话就可以放了你?知道故意伤害是多大的罪吗?不说话我们可就报.警了!”
听到最后两个字, 浑浊的眼珠转了转, 动摇了一番, 但最终还是紧紧闭嘴, 保持沉默。
陈导没想到这人这么油盐不进,换着法子问都不开口。
冉时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看见安保搜出的手机亮了屏幕,显现出一张小孩儿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