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侧能感受到温热的皮肤贴了上来,距离太近,冉时嗅着他身上那股酒味,觉得自己都要醉了,不然心跳怎么会跳得这么快?
助理手脚麻利,开车几分钟就到了酒店。
冉时想把人再架出车外,任光年却不干了。
他手臂一拦,不让冉时动:“……别走。”
冉时哭笑不得:“你想再在车上缓会酒劲当然可以,但别不让我走啊。”
任光年从醉意里拾出几分认真的神色:“外面太黑了……你一个人,要害怕的。”
“我怕什么?”冉时笑答了一句,忽然就想起自己那段看不见的日子,心里蓦然一暖,“好……我不走。”
只是喝醉酒的任光年太缠人了。
他完全丢了高冷的性子,和任何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眉眼成熟,抱着冉时的力道却一点也不肯放松。
冉时总不能真让任光年一直在后座上抱着,只好让助理靠边停车,先去药店买解酒药。
任光年这才安静下来,手仍然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车顶留了一盏小灯,光线温暖柔和。
冉时偷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任光年正安静地靠在他肩膀上。微微蹙着眉,一脸毫无防备,和平常模样大径相庭,收敛气场后,还有点少年人的青涩。
冉时着实泛起一阵心痒,几番犹豫,还是悄悄拿出手机,借着车外的霓虹灯色,拍下几张任光年靠在他身上的照片。
突然手臂一沉,任光年从身后将他完全抱在了怀里。
冉时一僵。
任光年把下巴压在他肩窝,尾音还带着醉意:“你刚才干嘛呢?”
冉时立刻收好手机,憋不住做了坏事后的笑意:“没干什么。”
任光年没听他的说辞,自己伸手想要去摸他藏口袋的东西。
微微有些冰凉的手摩挲了一阵,没摸到他的口袋,却激起一股痒意。
“真没干什么!”
冉时无奈告饶,制住他的动作。
任光年还不依不饶,助理却高高兴兴地提了一袋子药,开了车门,把袋子塞到任光年怀里。
“老板,我买了一堆醒酒药,肯定有一种能起效!——要我扶你上楼吗?”
助理说完,忽然感觉一道视线钉在他身上,让他浑身一寒。
“呃,今天好冷啊,我忽然觉得有点感冒……那我还是不扶你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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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照顾喝得烂醉的任光年,冉时足足折腾了半宿,第二天的试镜都是他拉着任光年两人一道踩着点到的。
试镜在《鸣渊》租用的戏棚里进行。
今日试镜清场,冉时一眼就望见了一旁的孟孟正与选角导演调笑着。
此外,他还碰见了一个熟人。
“怎么又是你啊!”许冰冰一身清新白裙,小家碧玉,旁边跟着助理,她看见冉时站在任光年身边,就作势要晕,“真是阴魂不散!”
冉时颇觉好笑:“你脚伤没有痊愈,怎么也来了?”
许冰冰一愣,随即学着任光年哼了一声:“要你管!总之……我是不会让你抢走任光年的!”
忽然有人踱步而入,嗔骂了一句:“冰冰,这么多人,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许冰冰听到声音,脸都黑了,撩了撩头发,转身做出笑脸:“秦妍姐来啦。”
“老远就听见你在喊了,”来者一头栗色卷发,妆容精致,风韵迷人,笑眯眯地握着许冰冰的手,嘴上却半点不饶人,“小姑娘怎么能这么咋咋呼呼的呀,要淑女一点。”
秦妍扫视一周,看见冉时和任光年站在角落,点了点头算作是打了招呼。
冉时想起助理昨天透露的消息,看来秦妍就是那个想当空降女主的任氏演员。
任氏影视只签了几个演员,除了任光年,其他也都是任家的利益相关者,秦妍也是其中之一。秦妍年少出道,起初风评极差,嫁入豪门做太太后,有人撑腰,接了几部好戏,再无人敢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