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冉时,”郑卿啐了一口,手指夹着烟卷,表情无比厌恶,“不就是最近火了一点吗,品牌就开始跪.舔他了。凭什么我和他撞了个胸针,居然还要我换?!”
冉时一阵头疼,这事居然还扯上他了。
盛典活动上,艺人最忌讳的除了造型瑕疵,还有各种撞衫,哪怕只有一个配饰撞了,都会被网友拎出来对比。
但这胸针是总监自己要求加给他的,他哪儿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说到底,这事不是冉时故意要碰瓷郑卿,而是奢侈品牌就这么几家,加起来的新品也根本不够今晚的艺人匀的。
助理解释了一番:“总监说了,这款胸针和今晚风格不搭,他们给出的解决方案是提供另外一款给您。”
郑卿气得笑了起来:“什么搭不搭的,这么多年了,你看哪个品牌方敢这么跟我说话?他们就是拿我当傻子耍呢!丢给我的就是过季玩意儿,给冉时就是超季新品?我话撂在这儿,不可能,别想!”
助理唯唯诺诺地抹汗应了。
郑卿仍然一腔怒火,干脆弯腰甩了自己那双高跟鞋,高声道。
“我这咖位摆在这儿呢,冉时算什么东西啊?要换也是他换,我不会换的!”
冉时听着有点无语,早知道郑卿要赖着这儿不走背地骂他,他肯定不会选择和任光年躲在门后,多憋屈啊。
郑卿骂起人来,完全不顾自己形象,她叉着腰发怒的模样,像极了在街口无理撒泼。越骂越难听,字眼脏得冉时直想堵耳朵。
因了抢戏时间,郑卿最近人气大幅下滑,本就为迟来的邀请函感到生气,如今又对上先前参与舆论曝光的冉时,一气之下就把这枚胸针的错也甩到了他的头上,以为是冉时背后捣鬼,故意要气她。
听别人拿脏话问候他和他的家人,冉时也没什么好脾气,脸上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看着郑卿的眼神变得凌然。
要是郑卿找到他好好解释,这事还有回寰余地,但郑卿现在一边骂他,一边拒绝沟通,显然就是赌气要把这锅甩给他!
忽然,二人身后传来一阵动静。
宴会厅内有人在打电话,声音听得很清楚,是一个记者在给报社主编汇报今天的新闻选题。
现在的宴会厅已经成了记者休息间,里面可全是主办邀请的各大媒体。
电光石火间,冉时拿定了主意。
他和任光年站的阳台小门后,离宴会厅门口仅仅一步之遥。冉时不动声色,往外站了站,脚尖一点,虚掩着的宴会厅大门就顺势被打开了。
厅内的记者有站有坐,大多都在愁着今晚要以什么独特角度报道流金盛典,才能更加夺人眼球。
这下,郑卿的大嗓门立刻从阳台传到了宴会厅内,清晰无比。
“他冉时算什么!不就是一个刚火没多久的花瓶么?只是我懒得和他较真而已,要我真出手搞他,他还敢在娱乐圈混?给我提鞋我都不要!” 宴会厅内忽然被一阵寂静碾压而过。
正在头秃赶稿的记者们都从屏幕前抬起头,听着郑卿为了和冉时争这枚胸针, 在外面破口大骂。
直到她的声音落了下去, 记者们才互看一眼, 脸上洋溢着吃瓜的兴奋, 急忙检查自己的录音设备。
那个正在接电话的记者,蹑手蹑脚想去关门。他刚走到门边, 恰好撞上了被助理哄着离开的郑卿。
郑卿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 提着破裙尾正要回去, 忽然余光扫到了宴会厅内数十双盯着她的眼睛, 身体一僵。
郑卿瞬间脸色煞白。
她的准备间离这个宴会厅很近,刚才只是随意找了个地方发泄,谁曾想阳台隔壁的宴会厅大门敞开, 至少七成的人都听见了她刚才的脏话连篇!
那个记者结结巴巴打了个招呼:“郑卿老师好……”
郑卿的眼神落在那记者的媒体证上,一阵头晕目眩, 高跟鞋没踩稳,直接崴了脚踝。
——她刚才说的不仅是被人听到了, 还是被一群记者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