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腰像折了一样酸痛,身上也潮湿得难受。我睁开迷蒙的眼睛,原来自己还躺在小树林旁的石椅上。我艰难地撑起身子,微风吹来,一阵惊悸。
手机还在响。我记得放在口袋里了,可怎么也摸不着。我干脆不找了,闭上眼睛,重新躺回石椅上,继续沉迷。
不知又过了多久,手机再次响起。朦胧中,一个人走近了我,“樱桃,你怎么躺在这里?”
我听出来了,是张长生的声音。可是,又立即感觉不可能。他是不会来找我的。他早就不想见我了,他早就想把我给甩了!
“樱桃,樱桃!”就是他在喊我。
我勉强睁开了酸涩的眼睛,面前站着一个人影,好像就是张长生。
“找到了,没事。放心吧。”
什么找到了?什么没事?什么放心?他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哦,他一定是在和谁对暗号,一定!那就不理他,想和谁对就和谁对去,任他叫,任他摇,就是不理!
“樱桃,你怎么了?起来呀,不能躺在这里睡觉的,会着凉的。都大半夜了,快回寝室去!”
唠叨什么?说不理你就不理你!
“呀,樱桃,你发烧了?!”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什么我发烧了,别再忽悠我了,坚决不再相信你!
好冷,好难受。
我感觉我被张长生给挟持走了。哈哈,这个梦真好,够刺激-----
“樱桃,樱桃。”耳边传来了玮玮的声音。好困,眼皮很沉重。这个死玮玮又在捣乱我了。
“樱桃。”玮玮还在叫我。
我很想睁开眼睛,可双眼酸沉怎么也睁不开。一定是我被梦魇住了。我们家乡老是有这种说法:如果一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好时,睡觉会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魇住,嘴里喊不出来话,手脚也不能动弹,但心里很清楚,急死人了!
看来自己被什么东西给魇住了。这个玮玮,你不是经常吓我吗?你赶快拉我一下我就醒来了!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难道还在做梦?好奇怪,今天的梦真多。
突然,我的手被什么给抓住了,想甩也甩不开。这怎么办?
突然,感觉我的屁股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好疼。我急了,猛地一挣扎,睁开了眼睛。
“樱桃,你醒了?”玮玮那关切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朝她笑了笑:“你起得好早!我感觉就睡了一会儿,还做了一个梦,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叫不出声,手脚也抬不起来。你怎么不拉我一下?那感觉真的很难受!”
玮玮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撑起胳膊就要起床。玮玮一把按住我说:“别动!正打针呢。”
我迷糊了:“谁打针呢?”
玮玮指了指我的手。
我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一个很长的胶带被缠在我的胳膊上,一瓶药水已经下去大半瓶了。
我有点吃惊了:“给我打针?我又没病,你给我打针干什么?”
我一扭头,见张长生在一旁站着。我不是在做梦吧?
张长生对玮玮说道:“你去吃饭吧,我来看护她。”
玮玮点了点头说:“好,那我走了。”
我的眼光随着玮玮飘向了门口。这回我看清楚了,这是医务室: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床,还有高高耸立的吊瓶架子。
我怎么在这里?
张长生看我迷惑不解的样子说:“你发高烧了。”
看我没有吭声,张长生又微笑着说:“很快就会好的!”
我看了看他,闭上了眼睛。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进过医院呢。我怎么会发烧呢?对了,昨天我和玮玮、刘健一起去团委打探情况,然后,我们就出来了,然后刘健和玮玮走了,然后我自己就坐在那个石椅上,然后我躺下了……可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张长生,掐了自己一下,感觉很疼。
我问他:“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很忙吗?”
张长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樱桃,对不起,我,昨天我是真的有事。”
“那你还去忙吧,别当误了你的好事!”
张长生的脸有点红了,他抬手摸了摸头发,“没事,等你打完针我再走。”
心里有一股子冲动在撞击着,我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爆发出来:“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照顾!张长生,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一件东西吗?你看见我了我就存在,你看不见我我就消失了?我这副疗伤的药还好用吧?你已经用完了,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