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舜怔了半秒,忽然偏头直笑,钟冉两手一摊:“那你到底抱不抱嘛?”
“我是服了你了。”他弯腰将她托起,手牢牢卡在臀后,“你就是那被雪碧灌醉的小学生,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钟冉掰正他的脸,狠狠亲了把脸蛋,卫舜瓮声瓮气地说:“你挡我道儿了,我看不见路,摔了你又得找我的茬儿。”
钟冉乖乖伏他肩上:“你还是追来了。”这句话没头没尾,卫舜等她下文。她指尖张出小缝:“我说过,我的勇气就那么一丢丢,你要是追来,我就什么都不剩了。”
钟冉手指顺势合拢,卫舜将她圈紧:“其实手机装定位挺不道德的,但我怕你真走,我连那一点点勇气都没…”他压低音量,“被你吓怕了。”
钟冉闷声说:“我不能保证以后也不走,但是…”她顿了顿,“我现在最在意的是你,如果没必要,我绝不想离开。”
卫舜沉默一会儿,突然抖动胳膊:“回你的旅店还是我的?”钟冉嗓音带笑:“我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能同意吗?”
卫舜调转方向,钟冉两腿夹他胯间:“诶,你打算去哪儿?”卫舜哼唧一声:“是我傻,人在手里攥着还问瞎话,我现在就把你绑床上去。”
小旅馆的标间设施简陋,房梁空调转得呜呜直响,床底弹簧也被动地发出咯吱杂音。
不仅如此,隔音效果也差得离谱,钟冉听隔壁床头时不时抵上墙,那带了躁动和汗水的低吟,随不规律的撞击声扩散,像鼓着热风的暖气,熏得她面色发红。
卫舜觉得手怎么摆都别扭,没底气地解释到:“因为你的青旅附近就这一家最近…我也不知道会有人搞这事儿…”
钟冉哄笑一声,卫舜下脚去探拖鞋:“我找前台换房…”
“不用。”钟冉只手揽上他腰间,“你躺下。”
卫舜懵了神,隐约觉得气氛微妙,心脏像鼓槌砰砰往胸口撞,钟冉加大了力气:“你躺下。”
卫舜躺得比睡棺材还老实,见钟冉倏忽起身,坐在腿上俯视他:“诶,还有个词叫酒后乱性,你有没有听说过?”
她手往衣领挪,解开一颗纽扣:“既然醉都醉了,那就把所有…贯彻到底。”
卫舜眨了眨眼,手指向她锁骨:“冉冉,你这儿有颗痣。”“不是痣。”钟冉继续解纽扣,“是纹身。”
卫舜看清了纹样,眼底颇有震动。
他抬眸,正对上她颤抖的手,明明紧张又害怕,她却拼命掩饰,通红的脸蛋憋出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卫舜按住双手,将她拉回床面,顺势翻身覆上:“诶,你怕不怕?”钟冉嘴唇哆哆嗦嗦,话都说得七零八落:“我,我也没有怕。”
卫舜第一次觉得她就该这样,有他猜不透的秘密,也有她盖不住的情绪,这些或好或坏的小特征,构成她最完整的爱意。
他轻笑一声,附在她耳边低语:
“我来。”
手机闹铃忽然震响,钟冉骨头架还散着,就肩膀勉强能动。她懒得抬眼,循声瞎摸,一只胳膊越过头顶拿到手机:“定闹钟干嘛?你起得来?”
卫舜说话略带晨起的鼻音,尤其那热气熏在鬓边,下钩子般挠人心肺,钟冉瞬间醒了神。她哑嗓子说:“先前和他们说好,早起去办边防证。谁知被你截胡了…”
卫舜关了闹钟,重新将她搂紧,鼻尖往仍汗湿的发根里蹭:“…嗯,不管边防证了,下午我带你去。”
钟冉耸耸硌他下巴的肩膀:“别凑太近,我头发湿的,有汗味。”卫舜胳膊贴紧她:“…我又不嫌弃…”
钟冉挣了挣身子:“主要是…你,哎呀你别蹭来蹭去的…我真是怕了你了!”
卫舜埋她发间哄笑:“怕啥,中场休息没让休息啊?”他飞快亲过她耳垂,“你怎么就不懂食髓知味呢?”
钟冉感觉体温再度上升,忙用胳膊肘抵开他:“不行不行,我得给他们发个信息说一声,毕竟是我提议跟他们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