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呀。
他苦恼地皱起了眉。
太宰治便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亲吻了身为自己恋人的九条千里。
呀,是苹果啊。
得到了答案的太宰治满意地弯起眉眼来,他垂眸对上少女瞪大的眼眸,轻轻吸了吸鼻子,便闻见了九条千里发间洗发水的味道。
红发少女受了惊,在太宰治直起身子的时候,九条千里后退了几步,捂着脸背过身去,蹲在电线杆旁边,像是躲进洞里的兔子,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屁股对着他。
太宰治不明所以地抓了抓头发,“小千里生气了吗?”
“……没有。”
少女的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带着些颤抖。
太宰治看着九条千里便以这样的姿态待了一会儿,才停止了他听不清的碎碎念。
倏地撑着膝盖站起来的少女回头时也很迅速,这次倒是太宰治被她吓了一跳。
“明年……”
她的眼睛带着些水雾,却明亮得像是星星坠入了凡间。
九条千里便是这样红着脸对他笑起来。
“明年这个时候,再来一起看烟花吧。”
什么啊。
原来是想要说这个啊。
太宰治轻笑了一声。
“好哟。”
少年抬起手,他的指尖穿过面前少女的发丝,捻住那片落在她头上的小小花瓣。
太宰治垂下眼眸,他的目光幽远,分不清是温柔还是薄凉。
“毕竟是小千里嘛。”
让人呼吸停滞,让人目眩神迷,让人战栗不止。
——如果真的有深海的话。
一片废墟里捂住耳朵的少女哽咽着想道。
——她情愿与他一起沉溺。 太宰治仿佛做了个很长的梦。
他的灵魂漂浮在半空中,从空旷的街道走过,穿过飞速驶过的电车,停在红绿灯闪烁的十字路口前。
黑色的风衣被风掀起,太宰治远远地在放下的护栏另一端看见了九条千里。
她的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侧着头与桃井五月说笑。少女手中捧着的咖啡氤氲着雾气,浓厚又香甜的气息仿佛用指尖便能触到。
太宰治轻轻地垂下眼,他抬起手,看着落在掌心凋零的落叶,脆弱得一碰即碎,像极了他的梦境。
港口黑手党年轻的干部候选,于遭受了袭击重伤后的第七天醒来——至少这是港口黑手党对外的口径。
“不不不,算我求您了太宰大人。要是您的伤口再裂开□□掉的可是我啊!!”
彻彻底底被缠成了绷带人的黑发少年只露出了一只眼睛,明明七天前被那个彭格列送过来的时候差点连呼吸都没有了,伤势重得连首领都皱起了眉——可刚刚才从恢复中恢复过来的太宰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走来走去。
不,哪里是像个没事人。
跟在太宰治身后的一群黑衣人部下看着渗血的绷带都快哭出来了。
“啊,这不是太宰嘛。”刚刚结束拷问任务,从审讯室里走出来的尾崎红叶自然是听到了走廊上的动静。她停下了脚步,打招呼的语气自然又熟稔,“已经没事了吗?”
太宰治笑着回答道:“是哟。”
尾崎红叶瞥了一眼太宰治身后一团乱的已经快要开始切腹谢罪的部下,眼尾描着的嫣色在笑意中加深了几分,“不好好养伤的话,那孩子可是会心疼的。”
黑发少年眨了眨眼睛,眸中的迷茫很快散去,如雨后初霁的天空,太宰治的眼睛亮了起来,“欸,小千里会心疼我吗?”
尾崎红叶笑而不语。反正太宰治的这句话在她听来根本就不带一点疑问的语气。
即便是尾崎红叶,在七天前见到被从天而降的彭格列十代目带到港口黑手党的浑身是血的太宰治时,也不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在尾崎红叶的印象里,太宰治还是第一次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虽然后者总是嚷嚷着自杀,却怎么也不应该选择这样毫无美感又痛苦的死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