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要是你，考虑那么周全，我也会觉得不怕。”苏蔚琳弯了弯嘴角：“指纹，监控，电脑记录，我没有一项能抓住你的把柄。”
“可是除了这些，你知道每个音乐人在做音乐的过程中，其实都会有一些自己的小习惯吗？”她起身，非常悠闲地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我吧，曾经在亚洲的YG公司出道过，在那个公司的社长看来，什么时候出专辑不重要，重要的是专辑质量能不能符合他的取向。”
“所以公司里有很多歌手，要么是存货一大堆不让发，要么是做出来的存货不能让他满意而无限修改，哪怕全篇否定，从头再来都是常有的事。就拿你知道的G-Dragon来说，他就曾经有过制作组合专辑，眼见很快就要到山顶了，结果社长说他上错了山，最后被逼着下山，重新开始爬另一座山的经历。至于那种改完到第七稿，最后说你第二稿更优秀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你到底要说什么。”Tizzy渐渐有些烦躁不安。
“别急，故事我还没说完呢。”苏蔚琳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为了应对这样喜欢推翻歌曲的社长，YG出身的歌手都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不停地保存歌曲——每修改一次都会保留一次样稿。因为这样才方便记录歌曲的一步步成形，才能保证当社长回过头说喜欢你以前的版本时，还能拿得出东西来。”
Tizzy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仿佛没有看见到她的表情，苏蔚琳呵呵一笑：“Tizzy啊，你要不要猜猜，那首《擦肩而过》我修改了多少次，又偷偷保存了多少个版本？”
话说到这，主动权已经稳稳的握在了苏蔚琳的手上。
电脑上每一个音频文件的保存都会有最后修改的时间记录，她剽窃的那个版本只是其中一个，所以自己电脑上最后生成作品的时间一定比那些数不清的初稿要晚……即使是她先发行的歌曲，但谁抄袭谁根本无法狡辩。
想到这，Tizzy冷声道：“你想怎样？”
“很简单，我要你从哪来，回哪去。”苏蔚琳也不再绕圈子，淡淡道：“我知道你和公司签了三年合同，如果你配合，我愿意帮你去跟公司沟通，减少你的违约金，控制在你能支付的范围内。”
“如果我死活不走呢？”
“不走也行，那我只能走法律途径了。看看拿证据公开闹大后，公司愿不愿意帮一个声名狼藉的新人支付700多万美元的罚款…不对，那是2013年的数字，三年过去，价格肯定更高，而且还要加上官司诉讼费。我猜，你到福瑞半年，其实700多万美元都还没帮福瑞赚到吧？”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改投其他娱乐公司，但对方要帮你支付违约金和版权罚款加官司诉讼费，这加起来至少快要一个亿了。”苏蔚琳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她脸色不停变换：“我倒想看看，在美国这个资本市场，有谁能对你如此真爱，愿意提前垫付近一个亿。”
“再退一万步，就算真的你幸运遇到真爱了，可别忘了我的经纪人是做什么出身的。我尚且能不着痕迹地鼓动我的粉丝唾弃你，如果换成把营销公关玩得溜的Gemma……本来就背负剽窃之过的你会得到怎样的名誉与评价，应该也不难想象了。”
“你还真是不给人留退路。”Tizzy惨白着脸，咬牙道。她好不容易才从地下上来，现在又要眼睁睁地被重新踩回地下，而且她知道，这次之后自己永远都无法再翻身了。
“本来之前你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整回去泄愤后也就觉得两清了，是你不依不饶，非要在音乐上动手。”苏蔚琳面色严肃：“这是你选择的歪路，就该你自己买单。”
Tizzy看了她一眼，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工作室。
苏蔚琳淡定地拿出藏在抽屉里的手机，在录音界面上点击保存。
按律师的建议，准备双保险。如果真打官司，不怕Tizzy能折腾出水花。但是她也知道，Tizzy永远都不会再折腾了，《擦肩而过》将是她最后给外界留下的昙花一现。
Gemma推门进来，看了眼那个离去的背影。
“你倒是心软，我一直说要去告她你却不肯。现在还放她一马，居然只是逼她回地下，还答应帮她说情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