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莞尔:“我们老大无所畏惧。”
“不然我咋说吴老师段位高呢,也没见他怎么讨好老大,甚至好几次惹老大生气,居然不动声色把老大给哄住了。”小栖饱含钦佩,暗自祈祷两人友谊天长地久,“有吴老师在,老大也不惹事了,咱们多省心啊。”
绵绵性子相对稳重一点,也不及小栖乐观,“别高兴太早,老大一贯今天晴明天雨的,说不定哪天给你惹个大麻烦。”
此刻的绵绵好似戏台上的老将军,满背插着flag,而她家老大已开始准备下一段拍摄。
在这场戏中,金立夏需要背着意外受伤的金小寒往村口跑,分镜里只有背影,余枫原来准备用替身的,可琢磨了一会儿,他认为最好还是带吴臻一个侧脸,于是改了主意。
走戏时,余枫吩咐吴臻背起贺思嘉,临场调整两人的姿势——手往哪里摆、背人的高度、头部姿势都有规范,他要求贺思嘉完全放松,一心依赖吴臻。
贺思嘉立刻泄了力,整个人挂在吴臻身上。
余枫顿了顿说:“倒也不必像个龟壳。”
贺思嘉:“……”
折腾了老半天,余枫又让吴臻沿着标示好的路线跑一遍。
临开跑前,贺思嘉双腿突然夹住吴臻的腰,揪着对方衣服喊:“驾!”
吴臻差点儿没站稳,转头说:“别捣乱。”
贺思嘉不以为意,下巴搁在吴臻肩上,懒懒地问:“我重吗?”
转而又想起自己问过这个问题,当时吴臻还戏言他可以再吃两箱薯片。
“知道贾斯科丁吗?”这次吴臻换了回答。
“谁?”
“他是神仆,却背叛了神,叛逃时羽翅烧成灰烬,背上长出一副十字架。他再也不能飞,只能不停走路,一旦停下来,十字架就会增加负重,他必须永远背负信仰和罪孽。”
“然后呢?”
“金小寒也是金立夏的信仰和罪孽,你说重吗?”
贺思嘉先是一懵,又隐隐有些懂了——金小寒是金立夏唯一的血脉亲人,这是信仰;金小寒之所以受伤,是因为想去拿木柜上的瓷器,不慎碰倒了柜子,而他会对瓷器产生兴趣的根源,则是金立夏的罪孽。
当晚顺利录完EPK,贺思嘉回到房间后还特意搜索了吴臻讲的故事,想看看完整版,可惜一无所获。
次日在餐厅见到吴臻,他立刻问:“你说的神话故事从哪儿看的,我怎么没找到?”
“哦,我编的,昨天不都告诉你了是玩笑吗?”
贺思嘉怀疑自己失忆,“你说了吗?”
“贾斯科丁。”
“啊?”
吴臻再度挑起贺思嘉熟悉的、藏着坏的笑,“Just kidding.”
作者有话要说:吞吞:编故事我是专业的。
第14章
贺思嘉已经被坑习惯了,面无表情说:“我还找了好久。”
吴臻闲闲鼓掌:“不错,求证精神值得鼓励。”
贺思嘉冷笑,“吴老师编瞎话就跟真的似的,当演员简直屈才,该当编剧才对。”
“过奖。”
“……”
见贺思嘉被噎住,吴臻笑着说:“其实真有类似的事,印度教的大宝森节你知道吗?”
贺思嘉送他一记白眼,只当吴臻又在编故事。
“他们的祭祀仪式非常丰富,某些教徒会在背上穿刺挂钩,拖行赎罪架,从一座神庙走到另一座神庙,向信仰的神灵忏悔。”吴臻侃侃而谈,“那赎罪架很重,据说有的重达七十公斤。”
贺思嘉下意识怀疑:“又想骗我?”
吴臻奇怪地看他一眼,抬手覆住他额头。
贺思嘉茫然:“干嘛?”
“我说假话你信,真话倒不信了,看看你是不是发烧烧傻了。”
贺思嘉拍下吴臻的手,“滚蛋!”
两人吃过午饭,一块儿去了片场。
今天贺思嘉有一幕重头戏——金立夏在看见富商捐赠的唐三彩凤首壶破损的新闻后,就预感迟早会东窗事发,决定带金小寒回老家。要走当然得扫尾,因此耽搁了几天,差点儿被警察抓现行。
安全回村后,金立夏一直蛰伏,只等风声过去再想办法潜逃国外。
一天,他出村办事,又将金小寒留给邻居照看。
可邻居家忽然来了客人,一时没注意让金小寒偷偷跑掉。
等金立夏回家,就见家中柜子倒了,弟弟被压在柜下,满地碎瓷和鲜血。
金小寒被送去县医院,经诊断,他手部多处割伤,手腕神经断裂、肌腱受损,必须尽快手术。
而就在金小寒术后住院期间,苗翠岚丈夫因怀疑妻子与金立夏有首尾,冲上金家找麻烦。
他见金家没人,本来打算打砸一番,却发现了金立夏藏起来的几件假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