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足足有好几秒钟,贺思嘉都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直到温水流入眼睛,带来些微的刺痛,他才猛地吐掉水,拿袖子擦了把脸,又惊又怒地骂道:“你是不是疯了?!”
“我不疯你理我吗?”
贺思嘉一怔。
“你对我可能有真实反应吗?”吴臻抬手抹掉贺思嘉嘴角的牙膏沫,被后者重重拍开,他不以为意地笑笑,“不过是个玩笑,至少现在你是真的生气,再说……你本来也要洗澡的。”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彻底激怒贺思嘉,他没兴趣揣摩吴臻的心思,直接将漱口杯中剩余的水回泼向对方,泼完仍不解气,又踹了吴臻小腿一脚,撞开人气冲冲回房。
贺思嘉没在屋里停留多久,便去了浴室。
当他再次回到房间,见吴臻正躺在床上玩手机,隐隐还能听到斗地主的音乐声。
贺思嘉这会儿已稍稍平息了怒火,他冷着脸走到床边,冰冻的视线射向吴臻。
吴臻转眼问:“睡吗?”
“废话,你让开。”
屋里的床一侧靠墙,头尾都有挡板,而吴臻就躺在外侧,若不让开,贺思嘉得从他身上翻过去。
但吴臻只笑了笑,“你睡相有多差自己不知道?床又不宽,睡外面不怕滚下去?”
贺思嘉当然知道,他不止一次抢过吴臻被子,还曾把吴臻踹下床。
他见吴臻无意让出外侧,自己又不可能睡地上,于是做出要上床的姿势,抬腿一脚踩中吴臻小腿骨。
他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这一脚,可想而知被踩的人有多疼。
吴臻条件反射缩腿,贺思嘉没站稳,朝前扑倒。
只听一声响,贺思嘉半个身子都压着吴臻,后者闷哼一声,虚搂着他的背说:“你最近薯片吃多了?”
贺思嘉心说活该,闷不吭声翻去床内侧,钻进被子里背转过身。
吴臻扫了眼他露在被子外的脑袋,新发型突显了头部轮廓,他发现贺思嘉颅骨很圆。
半晌,吴臻关掉了床头灯。
黑暗降临,贺思嘉紧闭双眼,警惕着身边的人。
直觉告诉他,吴臻不可能安分。
“思嘉。”
听见吴臻果然开口了,贺思嘉身体紧绷,藏在被子里的手握住了拳——吴臻套路多,自己又不是个心智顽强、能经得起挑逗的人,必须严防死守——
“我忽然想起,好像忘了挡住摄像机。”
“……”
作者有话要说:吞吞:你刚刚投怀送抱,都被拍到了。
第40章
贺思嘉猛坐起身,惊恐地看向摄像机。
可此时太黑, 他连摄像机在哪儿都分辨不出。
“没事, 又没收音。”吴臻气定神闲地安慰。
贺思嘉一想也是,他刚才都背对摄像机, 顶多被拍到摔了一跤,于是放下心, 再度躺回去。
吴臻微微偏过头,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也看不清什么, 过了会儿, 他开灯下床, 挡掉了摄像机镜头。
半夜里,吴臻被热醒了, 发现贺思嘉就像只无尾熊似的扒住他。
他试图拿开贺思嘉的胳膊,对方又缠了上来。
吴臻只好加大力气, 似乎将贺思嘉弄醒了, 对方迷迷糊糊哼唧两声, 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见贺思嘉又没了动静, 吴臻无声叹气,安静地躺了会儿, 松开手。
次日醒来,吴臻就发现状况不对,他好像有点感冒。
吴臻很少生病,但前天下午他才从俄罗斯飞回国,半夜转机到X市, 只在酒店睡了不足两小时,紧接着又是一整天的折腾,加上时差、温差、被浇凉水等等因素,会感冒不足为奇。
他坐起身,揉了揉昏沉的头,余光窥见贺思嘉正紧贴着墙壁,也不知何时放开他的。
吴臻不自觉笑了笑,倾身帮对方理好被子,下了床。
吃早饭时,吴臻连打几个喷嚏,梅庆担心地问:“感冒了?”
吴臻其实不太想说话,但也礼貌地答了,“有点。”
“是不是昨——”
阮雪梨及时住口,暗暗瞟了贺思嘉一眼,她猜测多半因为昨晚上那桶凉水。但这话问出来有挑事嫌疑,毕竟不少粉丝都有被害妄想症,成天怀疑全世界要害自家正主,若让吴臻粉丝知道他感冒与贺思嘉有关,即便贺思嘉不是有心的,也免不了挨喷。
虽说节目播出后迟早曝光,可不能由她来挑明。
阮雪梨描补说:“是不是昨晚太累了?吴老师吃药了吗?”
她昨天帮贺思嘉擦药时,看到吴臻医疗包里有感冒药。
“吃了,谢谢。”
吴臻温和地笑笑,又转头跟节目组导演商量,只说无意让观众知道自己生病,希望节目组剪辑时帮忙遮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