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朝时宴张开双臂。
“抱一下。”
时宴本来已经伸手了,却一眼看见她手指的包扎。
“你的手怎么了?”
时宴皱眉,立即抓住她的手腕,神色凝住,眼里罕见地露出慌张的情绪,“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同事关门的时候没看见我,就被夹了一下。”
她还是垂着头,往时宴胸前靠。
贴近了后,她感觉到时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
郑书意闷着没说话。
片刻后,时宴松开她的手,缓缓抱住她。
“还疼吗?”
“疼死了。”郑书意声音嗡嗡地,“我觉得我已经残废了。”
时宴手臂收紧了些,掌心轻抚她的后脑勺。
“不至于。”
“真的,我右手现在用不了了。”
郑书意的脸慢吞吞地在他胸前蹭,“只有左手可以用,这不就是残废嘛。”
时宴闻言,又握着她的手腕,抬起来看着。
他的眉头没松开过。
“医生怎么说?”
郑书意哭丧着脸,“医生说,以后吃饭要人喂。”
时宴:“……”
“嗯。”
听到时宴应声,郑书意抬起头,表情却越发可怜。
“喝水也要人喂。”
时宴没看她的表情,视线全在她的手上。
他想摸一下包扎的地方,但指尖刚刚触碰到纱布,却又害怕弄疼她,最终只是轻轻拂过。
“听见我说话了吗?”郑书意重复,“医生说喝水也要人喂。”
时宴垂着眼,“嗯”了一声。
郑书意知道他没看自己的表情,唇角就忍不住翘了一下。
“包包也要人拎。”
时宴:“嗯。”
郑书意:“头发也要人梳。”
时宴:“嗯。”
手指的疼痛似乎在慢慢消失。
郑书意抿着唇,止不住笑意。
“上楼也要人抱。”
“……”
“公主抱那种。”
“……”
不知道的还以为伤的是腿。
时宴叹了口气,却还是应了下来。
“嗯。”
郑书意笑弯了眼,抬手抱住他的腰,仰头望着他。
“你这么好啊?”
时宴一低头,两张脸相对,唇与唇的距离只剩微毫。
郑书意以为时宴要亲下来了,立刻闭上了眼睛。
两秒后,唇上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郑书意睁开眼,怔怔地看着时宴。
他神色并没有松动多少,看起来挺严肃。
“你住到我家吧,答应你的,我都做。”
郑书意:“……啊?” 在时宴这里, 郑书意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借着自己受伤了一步步地试探时宴的底线,发现他无下限后就开始大鹏展翅,几乎等于耍无赖。
然而事实证明, 时宴在反杀郑书意这一点上从来不会落下风。
郑书意在时宴怀里岿然不动, 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怎么就突然要去他家里住了?
主要是她觉得这么快就同居,不、不太好吧?
是不是省略太多程序了?
怎么现在的总裁都这么讲究效率的吗?
而且仔细想想,她提出的要求跟住到他家里有半毛钱关系吗?
说得好像住过去, 他就会一天三顿都回家吃似的。
对,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