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确有些差异，他倒也没觉得奇怪，毕竟身份证照片都那样，他自己身份证也不怎么像。
眼下小混球看着手里的身份证，内心一万句脏话奔腾而过。
“你先放开我，我问你点事。”他说。
林逾还不明所以，可怜巴巴地放开他，却还是拉着他一只手。
“你……叫林逾？”
林逾有些茫然，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林迹……是谁？”
林逾小心翼翼地答：“我哥，亲哥。”
小混球听见自己神经断裂的声音：“你哥有个女朋友？”
林逾有些茫然：“嗯，是有一个。”
小混球脑子濒临爆炸，连声音都变了调：“你未成年？”
林逾愣了，他以为池燃早就知道了：“……是。”
小混球上牙下牙在一起打架，气得声音都发颤了：“你他妈的——不会也有女朋友了吧？”
林逾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刻把所有事儿就给穿起来了。
他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不是不是……”
“别他妈这么叫我！”小混球整个人都炸了，“你别拉着我……我不认识你！我脑子被皮搋子搋了，才能看上你——”
“我没女朋友，”林逾有点着急，却又有点想笑，“哥哥，我就喜欢你……真的……”
“你闭嘴！”小混球想起自己跟个傻逼一样折腾自己，气得要跳起来了，“分手！现在就分！谁他妈要跟未成年瞎搞。”
“不分。”林逾就耍赖，又搂着他腰不放，一下一下吻他的脖子，吻到耳垂，又吻到他嘴唇，“哥哥，你疼疼我……”
他力气比小混球大。
小混球挣扎也挣扎不开，被撬开了嘴唇，亲得喘不上气儿来，呜呜咽咽踹他。
最后半个人都软在他怀里，气得眼圈儿都红了。
142.
林逾嘴唇儿被他咬破了，就轻轻吻他的嘴唇。
小混球不肯说话，也不肯理他。
“我知道错了，但再来一次，我还得骗你。”林逾的声音也变得冷静又和缓，“我怕你知道了就……不要我了。”
“哥哥，我不骗你，连喜欢你的机会都没有。”
小混球还是不说话。
林逾抓住他的手，认认真真地说：“我不分手，说什么都不会分的。”
小混球没有甩开他，声音沙哑：“林逾，你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林逾嘴角翘了起来：“嗯。”
小混球让他转过去，声音也冷了下来：“裤子脱了。”
林逾耳根微红。
小混球声音越发冷了：“脱了。”
林逾就真的解开腰带，裤子堆叠着落在了脚踝。
小混球抄起衣架抽他的屁股。
“你他妈还有理了你？”
“拿别人身份证来泡我？爽吗？我他妈以为自己让人养鱼了你知道吗？”
“还还有脸给我装可怜？我交往了半年，还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谁！”
骂一句抽一下，衣架抽人疼，落下去就是一道红印儿。
林逾一声不吭，只有腰跟着颤，咬着嘴唇儿不说话。
小混球心软了，明知道林逾有意装可怜，却还是舍不得。
他扔了衣架，气得眼泪就掉下来了，抱着被子就缩进去了。
“操了……我他妈找谁哭去……你怎么能这么耍我？”
林逾愣住了。
池燃连个能哭的人都没有，难过了、被他骗了、欺负了，就只能缩进被子里。
他这次真的后悔了。
143.
林逾想钻进被子里，被小混球踹出去了，声音里带着不易觉察地哭腔：“你别烦我。”
林逾就更难受了。
“你打吧，”林逾低声说，“我其实不怎么怕疼。”
小混球不理他。
他就抱住了卷成一团儿的被子，低低地跟他说：
“你要生气，骂我也行，燃燃，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我……真的是很差劲的男朋友。”
“从来没做出过什么可靠的事情，还责怪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燃燃，对不起，我想对你好的。”
少年人的眼神儿有些难过，肩膀也垮了下来，声线也沉了下来。
怀里的被子卷动了动。
小混球偷偷把被子拉开一个口，瘪着嘴看他：“傻逼，进来。”
就把他一起也裹进被子里去了。
小混球的被子，总是被他晒得蓬松又柔软，带着暖烘烘的体温。